他们对我避之远之,他们随意来评判我,他们把我扔进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让我为了一个馒头不顾尊严去求……现在还满脸不屑地我不是什么良家女?
他们就如此高高在上,施舍给别人温情?
他以为他是谁,从未对我说过一句话,从未关心过我一下,现在对我指手画脚,说我不是什么良家女……他凭什么这样……凭什么指责我?
姜致臻看了一眼楚玲珑,压低的声音,温柔道:“玲珑,你也来京城多日,该回去了!”
楚玲珑还是对我这一双眼睛感兴趣,有些不舍,对我道:“不知姑娘尊姓大名?家中可有其他女子是深褐色眼眸?”
我这才把自己的视线收了回来,顾轻狂抱着我越过他们对着楚玲珑说道:“夫人倒是通情达理,只不过夫人身边的男人,看了着实让人讨厌!夫人得好好管教,不然下回如此言语轻慢,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姜致臻瞬间脸色铁青,楚玲珑手微微倾斜,我的母妃伸手环住了她的手臂,似全身心信任一般……
一个女子和一个女子共侍一夫,哪有什么和平相处之说?
至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的母妃,真的温婉的什么都不在乎。我更不相信,按羌青说,楚家人,奉情爱之上,他们从懂事开始,就想找寻独一无二的情爱,为此他们可以去天下流浪,可以什么都不要。
如果是这样,我就不相信楚玲珑真能和平与我的母妃相处,什么事情也没有,真的就像我所看到的姐妹情深………
我与他们背道而驰,还没有走出他们的视线范围之内,便听到刀枪剑戟厮杀的声音……
我不去猜测那是谁的人,或许根本就不用去猜测,已是知晓那是太后的人……
姜致远这辈子没有得到我的母妃,疯了,疯癫地以为我的母妃死了,想修命改运,让她活着……
太后能让依姑姑把临老夫人送出宫来,让临则柔带她离开,肯定就知道楚玲珑来到京城已多时……太后不会放着自己儿子血海深仇不去报,她在隐忍,她在等待……临则柔来了,姜致臻来了,她等到了,就必须让他们死,就必须让他们去陪姜致远……
南霁云抱着我微微转了身,看着奋力保命厮杀的人,爽朗的言语之中带着一抹冷漠:“看来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才会这样如此大言不惭……与别人厮杀争斗,场面倒也还好看!”
我全身着实无力,只得虚弱的说道:“我并不认识他们…………”
南霁云紧了紧手臂,抱着我转身就走……
倾盆大雨,打湿我和他,倾盆大雨冲刷了我所有的温情,填满了我心中更多的恨,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往后的路该如何走……
不,我已经没有路可走了,我已无路可走了……
跟着他走,一直昏睡……
昏睡到不知今夕何夕……
京城之中出现什么我都不知晓,皇宫里如何,我更不知道。
我只知道,如果要这样的睡下去,一直睡下去,什么都不要想,才是最好的……
醒来的时候,满眼茫然看过四周……
“您醒了?”
我随着声音望去,总以为是我的错觉,我看见了南霁云,可是现在真的是他,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的他。
眼眶霎那间就红了,他却高声道:“殿下,您是南疆的太后,是我姜国的长公主,臣不是什么南疆先王南霁云,臣是邕城将军顾轻狂,如果让殿下误会,臣只能深感抱歉!”
顾轻狂,现在的他满脸胡须被剃光,脸上全是青色胡根在脸上,一双跟南霁云一模一样的眸子炯炯有神坚定的望着我。
我失神的垂下眼眸,仿佛喃喃自语般:“是啊,他已经死了,在这世界上死了,就再也找不到了,我也不想找他了,你不是他,他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你是顾轻狂,你不是南霁云……”
顾轻狂缓缓的坐下,离我很远,“殿下在皇城之中失踪,皇上发了疯的在找寻殿下,南疆使臣也在发了疯的找殿下,京城已戒严,甚至比皇上登位封后大典那天戒严的还要厉害,殿下什么时候出现,京城的戒严才会松弛!”
我环顾四周。我现在在的地方更像普通的居所,顾轻狂见我的神色,随口解释道:“这里是民居,在京城深处的胡同里,一般人找不到这里!殿下暂时大可放心!”
一下子,我的目光落进顾轻狂的眼中:“找一个和我相似的人!”视线上移,落在旁边挂着红色嫁衣的衣架上,“穿着那一身嫁衣,把尸体给他们,不知顾将军可否能做?”
顾轻狂眸光闪烁,随着我的视线落在那个红色嫁衣之上,“殿下是南疆的太后,在皇上登基大典,不顾礼数的狂奔到外。又在皇上封后大典之后,殿下穿着一身嫁衣从宫中走出……殿下从宫中出来第一个不寻找南疆的使官,也没有回到行宫,臣帮殿下,臣想知道什么原因,不知殿下可否不吝赐教?”
我静默不语许久,掀开薄被下了床,身上穿着粗布衣裙,头上的珠钗早就不知道散落在何方,青丝铺于背后。走到嫁衣旁:“本宫命不久矣,最多两个月,或者这三个月,至于这身嫁衣,皇上自小没了亲人,我对他来说此唯一的亲人,他册封皇后,内司厅衣物自然让我过目。恰逢大雨,我无衣可换,你知道的我不顾礼数的狂奔到外,全身湿透!”
我的言语很牵强,我的解释完全都是欲盖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