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洵一句话把我和音姬打入十八层地狱。
他说得并不无道理,若是不愿,谁能强迫得了她,安南不弱,和亲不成,其实也不必害怕于嘉荣!
“所以夫人不用纠结,音姬姑娘也不需要纠结,命中注定,折雨长公主的姻缘就是在嘉荣,她是后命,不足为奇!”楚长洵边说边走过来,自然而然的牵起我的手,把我的手放在他的手臂当中。
冷淡的扫了一眼音姬:“这边就不打扰音姬姑娘了,太阳已升起了,天色不早了,误了吉时长公主若是不幸这个罪责无人担当得起!”
我是被动的被他拉着走,音姬胸口起伏,眼中戾气溢出,似有一种要把他剥皮拆骨扔给五爪吃掉的冲动。
我回头给音姬使眼色,音姬站在原地,双眸根本就看不见我眼中的颜色,而是死死地盯着楚长洵背影。
楚长洵目视前方:“夫人,为夫劝你把你那些小心思都收起来,音姬姑娘都看得比你准,都看得比你透,都知道木已成舟,无法改变,你还纠结什么呢?”
“我没有纠结,我只是在想事情!”否认着他的话,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木偶,走一步要看他的脸色,走两步也在他的掌控之中,无力反抗,反抗无力啊!
楚长洵直接把我往慕折雨寝宫方向带,心情仿佛很好,带着一丝笑意:“你似乎是在想,如何能把我给杀了?毒药不行,武功不行,算计不行,是思量再找盟友吗?”
真是会算计人心。
错也是错,不说也是错,做也是错,不做也是错,惹不起,我也躲不起,真是糟糕透顶的无力。
皇宫的氛围挺好,到寝宫外面,我看见慕随不在里面,我便直言,不和他玩心眼:“我要去见慕随,不知可否?”
楚长洵眼中出现一抹疑惑:“现在这个时间你去见他做什么?他现在正和司空皋喝茶聊天,等着长公主呢!”
“不可以吗?”我态度极其强硬,冷笑说道:“身为你的妻子,连自己的朋友都舍弃了吗?你可真够厉害的,不但要人要心,你还能控制思维,楚长洵今天已经见血了,你真想见血吗?”
楚长洵身形微微一僵,瞳孔微眯:“想用死来威胁我?我不让你死,阎王休想带你走,你要不要试试?”
“好!”我直接拿出簪剑抵在脖子上:“梵音是我的亲人,是我现在在乎的人,你拿他做威胁,我相信他能理解我,我和他终究会有这么一丝默契在的!”
簪剑紧紧的贴在大动脉上,割破大动脉,脖子上的大动脉咽喉,纵然他医术了得还能了得过大天朝?
咽喉割破了,他只能再重新招魂,旁的他还真的做不了。
楚长洵盯着簪剑,半响过后妥协:“那你去吧,我去看看长公主,做新娘子了,是何等美丽!”
我的心突然往下坠了一下,慢慢的把簪剑收了起来,楚长洵视线落在我腰上短箫上,“切记一件事情,无论你遇见什么事情,这个萧不可丢,只要你吹响了箫,我总是会找到你的!”
这话中有话在说什么?
他突然这样提醒我让我更加狐疑起来,明知道我要逃离他,还跟我说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不可以丢,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把这个东西丢了?我就能得到自由了?
在我狐疑的目光下,楚长洵进了慕折雨的宫殿。
十颜在身后,从怀里掏出几个药瓶,塞到我的手中:“夫人,颜色亮丽的瓶子,毒药,这无味的毒药,剧毒,颜色暗淡的瓶子,越暗淡的瓶子,可以解百毒的解药,下次公子爷在想不开的时候,您一定要规劝啊!”
说完,他一溜烟的跟着进去,看着手中六瓶药,主子怪,下属也怪。
把这些袖珍的药品往衣袖里一放,随手抓了一个人,叫他在前面带路,去找了慕随。
慕随和凤非昊还有司空皋在喝茶聊天,事实证明,就算再帅的人,一夜没睡英俊的脸上照样镀了一层油光。
油光之下,就满是油腻,油腻之中就令人不心生好感。
宫女去禀报,我不想进去,就在门口等慕随,司空皋看到我只是眸光一闪,慕随刚欲起身,凤非昊便道:“夫人来了,安南王这是去迎接夫人吗?”
嫁给公子长洵唯一的好处就是,认识的人,都喊一声夫人,这一声夫人既没有轻慢之意,也无尊敬之态,只是寻常的一声夫人,让人听了不痛不痒的。
慕随得体一笑,不打算接话,抬脚时,司空皋缓慢的开口:“夫人既然来了,安南王不打算请夫人进来坐吗?”
慕随回眸浅薄的一笑:“两位,公子爷不在,夫人一个女眷到这里坐,怕是不妥,纵然你们两位都是君子,两位可别忘了。一个是观礼的,一个即将成为新郎!”
两个人,步伐统一的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慕随走了出来,眼中闪过担忧:“离落,十日你病了十日,可还好吗?”
“我没有病!”我侧过身子看了一眼屋子,向前走:“这一切只不过是公子长洵玩弄的把戏,慕随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慕随对我露出真诚的笑:“你我还客气什么,你我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疏了?有什么问题只管问来就是!”
我吞了一下口水,微微垫起脚,努力和他的目光平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