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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慎重考虑,潘宝山觉得以自己将来所处的形势来看,还是要收敛一些,毕竟还有年把时间郁长丰就退了,那时他将直接面临一系列来自段高航方面的压力,因此,省里其他方面的关系一定要处理好,否则到时真要是四面楚歌,那就真的毫无立足之地可言了。
最后,潘宝山决定去省里走一趟,起码到教育厅打声招呼,多少有他们的一点意见,做起事来也就会少很多后患。不过还没等到动身去省里,听到动静的姚钢就按捺不住叫嚷了起来。
起因在于黄光胜。因为在将被处理的三个教育局副局长当中,有一个是他的姐夫,所以他希望能伸手拉一把帮姐夫渡过难关,于是,便找姚钢说话。作为市zfu秘书长,黄光胜是姚钢的绝对心腹,所以姚钢拍着胸脯保证说没问题,这点小事肯定能帮上。可是没想到,姚钢一打听却傻了眼,有那么一大批人要被处理,而且裹得都很严实,根本就没法插手。..
于是,姚钢就把刘凯叫到跟前,问这是怎么回事,说纪委开展工作也得照顾一下实际情况,不能把松阳的脸给丢得一干二净。
刘凯没法回答只有如实告知,说这是潘宝山的意思。姚钢根本就不听那些,只是说不管是谁的意思,反正事情不能那么办,仅仅一个教育系统,一下就处理百多口人,想出风头也得上点规矩,松阳的薄脸皮能经得起折腾?
姚钢的强硬态度让刘凯没法说什么,只好事后向潘宝山反映一下。潘宝山能猜得出姚钢之所以反对,大概是有关系人在被处理的名单当中,所以让刘凯问一下搞清楚是谁,如果能说得过去就抬手放一放,省得姚钢再作一通乱,牵扯jing力。
刘凯不好意思直接问姚钢,便找到了黄光胜,希望通过他间接了解一番。
事情就是这么巧,黄光胜一听挠挠头说出了实情,说自己的姐夫在教育局当副局长,这次就在被打击之列,所以想通过姚钢来施援手。
得知这一情况,刘凯没有当场表态,一切还得让潘宝山作主。
潘宝山听了刘凯的汇报也没急着给答复,因为他觉得这是一次机会,可以利用黄光胜去有效瓦解姚钢的核心圈联盟,但是有些话不能对刘凯说得太直接,因此只好含糊一些,就让他跟黄光胜透个话,说现在事情还未定弦,到底处理多少人、处理谁都还没有最后确定。刘凯知道潘宝山这么说有原因,不过他可不想去弄清为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话代话,传到就行。
刘凯走后,潘宝山立刻叫来了石白海,把大体情况说了下,要他暗中去找黄光胜把事情说透,从而让黄光胜彻彻底底地领个情。
石白海自然明白其中要义,第一天早晨一上班就打电话给黄光胜,说有份文件要他取一下。
黄光胜感到有点奇怪,以前文件传阅几乎都是由两办的秘书经手cao办,这次怎么要直接对接,难道上面有重要的指示?
“石常委,省里有重要指示?”黄光胜来到石白海办公室先开口。
“没什么重要指示,就是个普通的检查通知。”石白海笑了笑,“不过黄秘书长,最近咱们松阳教育系统倒是有重大的事情发生,你听说了没有?”
黄光胜一听石白海的话就知道其中必有缘由,忙道:“听说了,我姐夫就在教育局,唉,也贪着事了。”
“黄秘书长,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没必要绕圈子。”石白海道,“之所以让你过来,其实就是为了你姐夫的事。”
“哦,那可真是要感谢石常委了。”黄光胜一下激动了起来,说起话来有些急切,“说实在的,就我姐夫的事昨天我跟纪委刘书记接触过,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所以我这颗心到现在还悬着呢。”
“事情当然简单不了,潘书记百忙之中能抽出时间专门关注,就说明问题非常严重。”石白海道,“咱们松阳教育系统的弊病你可能还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啊。”
“那肯定是,要不潘书记也不会如此大动干戈。”黄光胜道,“听说要处理不少人?”
“一百多号人呢。”石白海道,“潘书记是下了狠心,宁愿顶着种种压力,也要给松阳的教育行业来一次彻底的荡涤,否则到最后,我们的教育就没有出路了。”
“这确实是个很严肃的现实问题。”黄光胜边说边琢磨石白海跟他的这次谈话,多少也能明白一些道道,知道自己该主动的时候要主动,“不过石常委,做人难免有个亲情之绊,我很理解并支持潘书记的这一坚定举措,但同时也想讨个人情,不知道我姐夫的问题能否从轻处理一下?”
“什么叫从轻?”石白海看上去好像很不理解,“那种事处理就处理了,轻或重其实没什么区别。”
“那,石常委,能不能请你帮个忙,把我姐夫从被处理的名单中剔出来?”黄光胜很相信自己听出的画外音,不失时机地说道:“我愿意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做好配合工作。”
“那事你配合不了,根本就没法插手。”石白海很干脆地摇了摇头,“姚钢市长都没法介入,潘书记不给他那个面子。”
“石常委,那,那我该怎么办?”黄光胜问道,“还有没有法子可想?”
“没法子想我还跟你扯这些?”石白海道,“不过具体是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