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站起身来:“走吧,回去吧。”
走着走着,小周似乎想到什么,忽然说:“说不定,找胡毅能有办法。”
“哦?”
“如果把下水管啊什么的给堵上,会所肯定会找人修理啊,到时候装成胡毅公司的维修工人进去维修,不就可以把遥控装备给带进去了吗?就是不知道卫生间里有没有空调管道。”
我顿感豁然开朗:“哎——这个办法倒是可以一试,而且,我们也要有会所空调管道的图纸才行,要不,都不知道怎么指挥遥控车往哪里开。胡毅公司里的刘和做过这个会所的装修,可能他们公司还保留有会所的图纸。”
“嗯,那明天找胡毅说说,我想,他一定会答应帮我们的。”整晚阴沉着脸的小周,难得地绽开了笑容。
“好,明天找胡毅试试。”心里却隐隐感觉有点怪怪的,小周这丫头怎么说起胡毅就这么开心。
回到公寓,想起刚才小周的建议,越想越觉得可行。如果找个机会和胡毅再次进入会所,想办法把包厢里的下水管给堵塞,胡毅就势提出叫他公司的工人过去维修处理,大概不会引起会所的怀疑吧。只要胡毅肯配合,那么事情就简单多了。
暗访会所的事,似乎终于看到一丝成功的曙光了,心里有些高兴,等我们把暗访的资料放到老舅面前时,真想看看老舅会是怎样的表情。
冲完澡,浑身清爽,躺在床上又琢磨起桃花小墅的案子,现在,不知道吕昭他们那边的情况又是怎么样了。
我看了看时间,还不到12点。我拿出电话拨给吕昭:“吕昭,现在审得怎么样了?彭程招了没有?”
“还没有,他还是咬定开车的不是他,他是遭人陷害的。他的供况。第一个情况是,他说他中午去取车时,发现车没有停在原来的停车位上,而是停到了更靠里面的花园旁。二是,取车的时候,他就看到脚垫上面有很多泥印,当时他也很纳闷,想不起来是在哪弄的。但因前一天晚上喝酒喝多了,也没过于在意。现在回想起来,他肯定是有人偷偷地把他的车子开出去过。”
“可这都是他的一面之词,还是没有人证啊。”
“是的。其实这也不难查清楚,问题是会所的保安不配合,无论我们怎么盘问,都说没有注意到是谁开的那台车。”
“那血迹和泥印的检验结果呢?”
“方向盘上残留的血渍,和死者的血型是匹配的,但dna检验还需要时间,没有这么快。泥印的化验结果出来了,和案发现场的泥质是一致的。”
“看样子,证据越来越明显了。”
“嗯,各种证据都显示,彭程的车子是肯定到过案发区域的,唯一有疑问的是,不能确定开车的人就是彭程。”
“会不会……真是有其他人开着彭程的车去做的案呢?”说这话时我有些犹豫。
“也不能完全排除这个可能,不过,就目前拥有的证据来说,对彭程非常不利,关键是没有人为他作不在场证明。而且……当晚接近彭程的也就陈氏兄弟,能自由出入会所的也是他们,如果有人能偷偷开走彭程的车而不被人注意的话,最有可能的就是陈建和陈永了。现在的问题是,陈氏兄弟没有理由深更半夜地跑自家院子去挖金佛啊,本来就是他们家的东西,光明正大地拿走就是,何必遮遮掩掩多此一举呢?”吕昭顿了顿,“案发之后,专案组经过案情分析,对陈建和陈永两兄弟也进行了秘密监视,直到目前,他们都没有反常的反应,每天在公司忙于处理陈晨死后遗留下来的公司业务,晚上回家后也没有外出。”
“为什么要秘密监视他们兄弟俩啊?”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们做过调查,案发当晚,陈永住在会所,同样也没有不在场证明。并且……据说陈永有收藏古董的爱好。至于大哥陈建,虽然当晚他住在家里,但他和他妻子分房睡觉已有几年。他妻子说,她当天晚上11点就睡了,睡到早上7点多才起床,关于陈晨的死讯,是陈建从桃花小墅回家后才告诉她的,所以她并不清楚陈建是什么时候回家睡觉的,也不清楚陈建是什么时候离开家去案发现场的。不过,就算陈建的妻子为陈建作不在场证明,因为他们是夫妻关系,也需要打个问号才行。所以,上头安排对陈氏兄弟进行秘密监视,是出于谨慎的考虑。”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这个梦园会所还真是一个独立王国了,什么人进了这个会所,都成了隐形人了。”
“是啊,现在类似的高端会所越来越多,对我们警方而言,这都是无形的隐患呐,人为地增大了破案难度。今天就有同事提出来了,天网工程至少要覆盖到每个会所的大门前。可我觉得,要做到这一步,难度是相当的大。”
“是啊,谁知道这里面牵涉到多少人的利益和见不得光的**啊。阻力之大,可想而知。”
“嗯。”吕昭重重地呼了口气。
“那么,拆房当时在现场的其他人呢?也都做了调查了吗?”
“今天的主要工作都集中在刑拘和讯问彭程这里了,还没来得及展开调查,明天会安排侦查员去逐一核实。另外,现在既然已经证实了彭程的车子当晚出入过会所,我们还要对会所保安重新逐一进行询问,看能否找到目击证人。”
“嗯,那好,希望你们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