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宋重锦还没回来,这高中的消息王永珠也就严令不准传出去,不过预料着宋重锦这几日也就该回来了,到时候想必会有不少人前来道贺,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一应该预备的也都让人准备了。
张婆子也知道这宋重锦还没回来,太过夸耀了也不好,干脆也就不出门,免得怕自己憋不住要跟人炫耀。
好不容易熬过了两日,一早才起来,就听到丁婆子在院子里的声音:“娘子,我听说那长青书院去考试的学子们今儿个都要回来了,说船都已经靠岸了——”
王永珠还没说话,张婆子从里面跑出来:“可是重锦要回来了?”
王永珠忙扶着张婆子:“算着时间,也该到家了,要是他跟其他人一起回来的,恐怕还得先去书院去拜见院长,到家估计也得中午了吧?”
张婆子心中焦急,只让吴婆子出去打听消息去。
等着消息的时候,杜太医和齐夫人也到了,他们也接到了消息,心中记挂着,干脆跑到宋家来等着了。
好半天,吴婆子才喜气洋洋的回来,“老太太,老太太,我看到我们家老爷了,他和长青书院的人在一起,好大的排场,连县太爷都亲自去迎接他们呢!”
这次秋闱,长青书院考得相当不错,第一名解元,第三名,还有第七、十名都被长青书院的学子得了,前十就占了四个,简直是有史以来最好的成绩。
更不用说这次书院里前去参加秋闱的学子,中举的有近二十个。
这样的成绩,不说傲视所有的书院,可那也是一等一的了。
吕县令喜出望外,他考核能不能评优,以后能不能高升,可就看这个了,看到这样好的成绩,哪里还稳得住,手一挥,就要亲自就接考完归来的学子们。
县太爷都要亲自去,其他人自然不能落后,几大书院的院长,还有官吏们都要去凑个热闹,沾个喜气不是?
因此一大早这码头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吴婆子去的时候,学子已经下了船,本来一个个归心似箭的,可县太爷和院长们都来迎接了,也是极大的荣耀,自然将那归家之心暂时就歇了。
宋重锦心中恨不得飞回家去,也无可奈何,虽然第一名解元不是他,可也得了不少关注,尤其是吕县令,拉着说了好几句话,自然是抽身不得。
只来得及给杨宗保使了个眼色,让他家去报信去。
杨宗保倒是想快点回家,可这码头人山人海的,又有衙役们守着,只得耐着性子等吕县令带着学子们走远了,才匆匆挤出人群,雇了马车往家赶。
一进院子,就听到里面热热闹闹的,笑声不断。
见他回来了,丁婆子忙冲着屋里喊:“舅姥爷回来了——”
王永珠和张婆子都迎了出来。
“舅舅——”王永珠先看了一眼杨宗保身后,没看到宋重锦的身影,有点失落。
杨宗保伸手摸摸王永珠的头发,比划着手势,告诉王永珠,宋重锦被县太爷叫去了,恐怕一时还回不来。
王永珠点点头,谢过了杨宗保:“这些天为了宋大哥的事情,累着舅舅了,快进屋吧——”
进了屋,张婆子忍不住就问他们在青州府的情况,杨宗保比划了好半天才说了个大概。
王永珠和张婆子是习惯了的,还好,一旁的杜太医和齐夫人就看得一头雾水。
好不容易等比划完,杨宗保出了一头的汗,杜太医看了看,才道:“过来,让我把一下脉!”
杨宗保一愣,就想摇头。
王永珠立刻推了他一把,小声的道:“舅舅,就让我师父再看看吧,说不定有其他法子呢。”
当初王永珠一拜师,就想让杜太医给杨宗保看看喉咙,可杨宗保却死活不乐意,只说他看过不少名医,说的都是一样,说嗓子没问题,就是说不出话来,这么些年来,他也已经习惯了,也死心了。
王永珠没法子,就琢磨着,是不是等自己学成后,给杨宗保看看。
今儿个难得杜太医主动开口,这可是个机会。
杨宗保本待拒绝,可看着王永珠恳求的眼神,再一想,如今这外甥女婿已经中了举人,这将来的应酬可不少,家里如今就他和外甥女婿两个男人,自己还不能说话,自家人虽然不妨事,可外人就不行了。
总不能让两个女人出面来待客吧?
这么一想,那抗拒之心就淡了下来,迟疑了一下,上前两步,坐到杜太医对面,将手放在了桌上。
杜太医把了一下脉,又让杨宗保张开嘴巴,就着光看了看喉咙,才慢条斯理的道:“以前中过毒,毒性太烈,伤了喉咙。这也就罢了,后来又不注意身体,身体积累的劳损太多,虽然毒性慢慢解了,可这暗伤到底是留下了。”
王永珠忙点头:“可不是,我舅舅这些年看了不少大夫,都说他虽然毒解了,可还是说不了话,我还以为是舅舅多年不说话了——”
“是也不是,多年不说话是一个原因,但是最主要的是他的喉咙当初毒药伤得太重,这里——”说着伸手在杨宗保的脖颈一处按压了一下。
杨宗保忍不住眉头一皱。
“这里是不是疼?天气干燥或者寒冷都难受?”杜太医一边按,一边问。
杨宗保点点头。
“我一会给开个方子,先吃上一个月,每天到我那里去针灸一次。好好调养,脖子不要受凉,喝温水,不要喝太凉或者太冰的水,一个月后再看看。”杜太医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