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蔺沧溟瞥了眼他没话找话的无聊样儿,嗤笑一声,别过了头,鬼霸天听的分明,脸上升起一抹不自在的红,一开口就堵了后面的话的他,也懒得再调节他们之间的关系,索性垂着头再也吭声。
“四爷,四爷,来了,来了。”就在三人之间被这股复杂诡异的气氛折磨的浑身不自在时,管家的声音陡然响起,惊得三人同时站起了身,尤其是鬼霸天,更是一个箭步走上前,向外张望着……
当鬼霸天看到那抹从暗影处不顾一切朝他们这边跑过来的身着白衣的女子时,登时激动的泪流满面,颤抖着双腿,一步步的往前挪动着,抖着唇瓣带着哭音儿长着双手喊着:“嫣儿,我的嫣儿啊,是你吗,嫣儿,嫣儿?”
“爹,爹,我是嫣儿,爹,我是您的嫣儿啊!”奔跑中的女人不顾一切的扎进了鬼霸天的怀抱,父女俩紧紧相拥,不顾一切的抱头痛哭……
不知过了多久,鬼霸天才猛然回神儿,他轻轻的推开杨嫣然,沙哑着声音问道:“嫣儿,你娘呢?你娘在哪里?”
“娘在月族,已经在来的路上了,爹爹放心,要不了多久我们一家人就会团圆的。”鬼霸天一听此话,立时激动的语无伦次:“好,好啊,没想到啊,没想到24年了,我还能在活着的时候见到你们母女俩,就算现在让我死,也算了无遗憾了,哈哈哈,老天对我不薄,不薄啊……。”
“爹,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女儿的错,都是女儿的错,让您受苦了,受苦了……。”眼看刚刚失而复得的女儿又要有大哭的架势,鬼霸天赶忙拉着她道:“傻丫头,什么是你的错,明明是爹的错,好了,别哭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快,快去看看你的瑾儿,快去。”
“瑾儿?”杨嫣然抬起泪眼婆娑的美丽容颜,目光游弋间落向站在鬼霸天身后不远处的那道身着黑衣劲装的冷漠男子,看到他容颜的瞬间,她身躯猛然一颤,略有些彷徨的美丽脸孔上露出前所未有的紧张之色,她看着他,想要朝他走过去,却发现双腿就好像灌了铅似得举步维艰,沉重异常,她张了张嘴,却发现一个字也叫不住来。
鬼霸天似乎看出了她的艰辛,紧紧的握上她的手,眼中带着鼓励:“傻孩子,那是你自己的儿子,你失去了二十四年的儿子啊!”
“嫣儿,嫣儿……。”就在杨嫣然终于鼓足勇气朝蔺沧溟走过去时,澹台灭明的声音略有些气喘的从后面传过来:“我的嫣儿啊,你跑,跑那么快做什么?一眨眼的功夫你就不见了,你……。”
“明,明,快,快过来,这是我爹,这是我的爹爹。”听到澹台灭明的声音,杨嫣然陡然松了口气,就好像生死关头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她承认,她没办法单独去面对自己至始至终都冰冷冻人的儿子,尽管她知道她这是心虚的表现,却仍然没有独自去面对他的勇气,也许,这就是这么多年来一直折磨着她的最直接的原因,她不去见他,他还是她的儿子,如果她见了他,被他面对面的拒绝,那她将永远失去这个儿子。
可能,她这个想法很幼稚,很单纯,甚至还有些懦弱,但她宁愿他就这样恨着她,起码这样,她在他的心里还有一席之地。可当如今真正要面对他的时候,她却怎么也鼓不起这个勇气……
“爹,您老一路辛苦了。”澹台灭明看到杨嫣然欲言又止的样子,立刻就明白她纠结在哪里,立刻上前热络的与鬼霸天攀谈起来,可这刚刚见面,哪里有那么多话要说?说到最后,两人皆有些尴尬,也就在这个时候,蔺沧溟清冷而幽深的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
“热乎劲儿过了吧?该说的都说完了吗?现在,你们是不是该腾出时间招呼招呼我了?”
“瑾儿,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鬼霸天一听他这冰冷无情的话,立刻就急红了眼。
“别,好端端的为什么叫我瑾儿?我叫做蔺沧溟,独一无二的蔺沧溟,什么瑾儿?可千万别扣这么大顶帽子给我,咱,承担不起!”蔺沧溟扯了扯嘴角,漫不经心的扫了眼已经呆若木鸡的杨嫣然,嘴角扯出一抹嘲弄的笑:“别说,您这张脸还真的跟杨艳萍一模一样,不过,你这里,可比不上她!”话落,意味深长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在鬼霸天凌厉的目光中,他笑意越发深邃:“知道为什么吗?你肯定不知道,让我来告诉你?你这个姐姐,恐怕至始至终都不知道我不是你与蔺天琊的儿子,在她的眼里,我是蔺天琊的骨血,所以,从小到大,她恨我入骨,变着法子的折磨我,摧残我,甚至于,还将我扔在深山中任野兽攻击,啃食……。”
“不,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错了,我对不起你,瑾儿,求你,娘求你别说了。”杨嫣然瞪大瞳眸,不可置信的摇着头,痛苦的蹲下身。
“瑾儿,她是你的母妃,你怎么能这么对待她?有什么话,我们一家人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呢?”澹台灭明的声音刚刚响起,蔺沧溟眼神如刀子一般的睇了过去,浑身更是如炸了毛一般发出冷冽如冰渣一般的气息:“闭嘴,谁是你的瑾儿?谁是我的母妃?什么一家人?这才哪儿到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