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璃一番话下来,令室内的温度骤然下降,澹台瑾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沉着脸,默默的注视着他,一脸严肃的品味着他的一句一字,好半晌之后,才传出他低沉沙哑的声音:“我承认,对你从未防备过,也从未刻意的去调查过,因为不在意,所以从未关注。与其说是我不在意,不如说是你的冷漠让我下意识的选择回避你我兄弟之间的这种牵扯,至于之前的那次刺杀,如果没有你今天这番话,我就是以为幕后指使人是你,可你既然撂出了这句话,也耐着性子站在这里,我不得不问你一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到了现在,你还要与我周旋下去?”
“知道你最大的弊端在哪里吗?那就是做事太过瞻前顾后,拖泥带水,不够果断,才导致你今天的局面!我以为身为神医的你,会早就知道老二的腿伤已痊愈,可结果呢,发现他不对劲儿的人竟然是你的妃子,今天如果没有夏侯霏,你是不是永远也不会知道老二的真面目?还有,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伟大,那次刺杀,幕后指使人的确是我,这个没什么好回避的,你清楚,霏儿清楚,母妃也清楚!我都将你逼到那个份上了,你是不是该做些什么?可结果呢,结果你竟然什么都没做,澹台瑾,你对一个想要将你斩草除根的人都能够容忍,你确定,你能够做皇帝吗?能吗?”
“你……,等,等一下,我有点乱,你到底在说什么?”
澹台璃继续冷笑:“你不需要懂,因为即便你懂了,也没有任何的意义。枉费这些年我为你隐忍到这个地步,澹台瑾,你太让我失望了,今天,一方面是来向你挑明一切,另一方面,我来向你宣布,从今天开始,我将是你皇位继承人的唯一竞争者,也就是说,从这一刻开始,你我,彻底的对立,直至,将你彻底的击落,澹台瑾,这是我对你发起的挑战!”
澹台瑾的脸色顿时一变,眉峰霎时的拧起:“原来,至始至终,最清楚的人,是你!”
在这么一瞬间,他才算彻底的明白了过来,可笑他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最危险最有野心的人,竟是这个最不受*,最不受人关注,也最没钱没权的闲王澹台璃?呵呵,这个结果,对他来说,真的是极大的嘲讽啊!
“所以,你今天来,是要与我划清界限的?”理清楚这一切的澹台瑾在一瞬间的慌乱之后,很快就镇静了下来,他看着眼前这个与他拥有一模一样容颜却冷到骨子里的男人,唇角勾起一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我是不是还可以理解为,这些日子一来,你一直在暗中观察我们?如果结果令你满意,你会像以前那样的帮助我们,如果结果让你失望,你就会与我对立,是这样吗?”
澹台璃漠然的扫过他的脸:“现在才明白过来,不觉得太迟了吗?”
澹台瑾凝着他的眸,唇角微微上扬:“这么说的话,那个南陵王,是你的人?”
“不错,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联想到这个,澹台瑾,你果然聪明,也足够敏感,可惜,你终究不适合这条路,注定要成为失败者!”
“失败者?这还没有到最后,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是失败者?澹台璃,你是不是太自负了些?”
澹台璃神色淡漠的侧过脸:“对于一个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人来说,你说,他有什么资格成为皇位的继承者?澹台瑾,别急着否认这一切,若是在五年前,你或许还有那份野心,可自从你碰到了这个女人,你就变了,变得让我陌生,变得让我狂躁。你为了她,放弃了那个原本属于你的皇位,别在这里装什么那里不属于你,即便你不是真正的蔺沧溟,就凭你为天照付出的一切,也没有人能够阻挡你继承那个位置,可一个夏侯焰,就让你放弃了所有,澹台瑾,你敢当着她的面说,你不是这么想的吗?”
“本来,故事到了这里,就已经可以结束了,可偏偏,你又自我安慰的选择了回归临月,以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你那颗还没有平复下来的野心得到慰藉,所以,你回来了,回到了临月,如愿以偿的得到了父皇的青睐,如愿以偿的得到了太子之位,接下来,只要你顺理成章的铲除异己,继承皇位,就可以了,这样一来,你既可以拥有美人,也可以光明正大的拥有临月的皇位,因为,在这里,没有人说你名不正言不顺,没有人说你不讲义气,也没有人说你不够资格,一切的一切对于你来说,顺理成章!”
“可惜的是,在你还没有下定决心铲除这些所谓的异己的时候,意外发生了,澹台宗、澹台昊是意外,我,自然也是意外,三个意外出现在同一天里,澹台瑾,你此时此刻的心情是不是慌乱不安的?在我与你华清界限之后,你是不是很懊悔没有早一点行动?当你们夫妻在被父皇利用的跑前跑后张罗那所谓的‘皇商’的时候,知道我在做什么吗?知道澹台宗将你们的银子转移到了哪里吗?知道你们那些赝品,澹台宗怎么处理了吗?澹台瑾,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敢放手去做,你还有什么资格来坐这个太子?照这样一路走下去,不是你淘汰我们,而是你会被父皇直接淘汰,临月国,就再也没有你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