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凰已经顺便比完前五场,只剩三轮便可结束,她听说这届剑会呼声最高的是宁昭华,心中不由一笑,他那个性子不论对上谁都一样认真,往往十几招就吓得人落荒而逃,难怪没朋友。
钟情磕磕绊绊的来过暮雪堂数次,终于接受漓兄便是苏凰这个事实,幸而苏凰大多数时候仍是男装打扮,这让钟情好受不少。
这日,宁昭华刚得到孟师阳的准许,到雪峰云台中借阅几本珍贵道法,翻开书没看几页就被人打断,他看书时不喜打闹,于是打算回房中细读。
楼下坐的是钟情和他新认识的几个朋友,因长日无聊正找地方打牌,又刚巧碰到苏凰,便一起坐下说话。
钟情那日丢人后被亲爹一顿数落,目下正心有余悸不敢犯事,谨慎道:“阿凰,这里是能说话的地方吗?”
“说话还挑地方?”苏凰看了眼身后的小楼,上面牌匾写了‘浣溪草堂’这四个字,她觉得钟情谦虚了,于是真诚道:“钟兄你真是客气了,连小牌都敢打起来,还怕不是说话的地方?”
钟情一朝被蛇咬,畏畏缩缩不成个样子,想来钟情倒霉她要付一半责任,于是苏凰打包票道:“放心好了,孟老头在剑会期间绝对不会来,这里很偏僻。”说完怕钟情不信,又补了一句,道:“要是你发现一个人,尽管揍的我爬不起来!”
宁昭华正要推门的动作凝固住了,他思考了一会,错过了离开的最佳时机。
钟情一想也是,于是拉着苏凰亲热的坐在阶上,道:“阿凰你看,赌局开到现在只剩下最后三轮,你跟宁昭华到底谁能夺魁,给我透个小道消息呗?”
这就有些奇怪了,她问:“最后三轮还剩八个人,钟兄你也在列,怎就知道夺魁之人在我与他之间呢?”
“别闹了阿凰。”钟情双手撑在身后坐着,脑中想当然道:“三宗剑会拼到最后还不是拼灵力修为,这八个人我还是看的出门道,我又不瞎,再说我自己的实力自己清楚,就算进了前四也是垫底的那个。”
苏凰一想,确实是那么回事。
钟情旁边坐着与她冰释前嫌的杜琼林,道:“谁赢还另说,不过宁昭华这个人我倒是不太了解,苏姑娘你不是认识他,这人人怎么样?”
“这……背后说人好像不太好?”苏凰摸了摸鼻子。
杜琼林轻轻嗤笑一声,觉得这个顾虑很有意思,道:“这有什么的,就事论事罢了,再说他又听不见。”
宁昭华更加犹豫了,他觉得现在推开门大概不合适。
杜琼林的好奇不是没有道理,从剑会开始至今,宁昭华那厮强硬的出奇,五场比试下来竟没有人能让他拔剑出鞘,很多人都想知道他实力如何。
苏凰见他们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脑子转了转,忽然笑的像只偷腥的猫儿:“要我说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知道,情报这种东西可是很值钱的,让我白白开口显得你们多不厚道啊。”
她伸出一只素净的手掌,摊开,里面空空如也,正等着他们主动掏腰包。
钟情以为他与苏凰很熟了,难以置信道:“不是吧阿凰,你说情报也太过分了些,要跟宁昭华对打的人是你又不是我们,再说依我看……你跟他也没有熟到能拿情报的地步吧?”他用自己的肩膀撞了一下苏凰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苏凰双手环胸大大咧咧的坐在地上,声音清亮而得意:“我怎么跟他不熟啦,把他衣服扒了他都没杀我,这可是你说的,不然……你们敢去扒宁昭华的衣服,不死,我双倍赔给他!”
“……”宁昭华站在浣溪草堂里,轻轻合上手中的书,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