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想承认,但大量的证据表明事实如此,我看过了所有的时间虫,就像你说的一样,简直没有任何悬念。”
只是——墨辰想,若是如此,那么时间作为规律而言似乎实在有些太过草率——规律应该是恒定不变的存在,又怎么会因为它所管辖的事物而出现如此令人费解的变化?
但她又不得不直视这样的问题——严格来说,时间虫也是时间的一部分。
在时间虫最早出现的时候——那是宇宙诞生初期,时间作为规律稳定下来之后的一段时间,在太阳系尚且还不存在的时候,宇宙深处的某个星系就诞生出了最早的智慧生物——他们的感情虽然不如人类丰富,但也算得上又爱又恨、个性鲜明,就是在那个时候,时间虫就因为他们的情绪而出现在了他们的时间线中。
不过那时候时间虫没有现在这么夸张,可以说是屈指可数,能够对时间线造成的破坏也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但数百亿年的时间过去了,它们显然也随着智慧生物的增多和感情的丰富而跟着进化成了现在的样子。
墨缘想起墨辰刚出现的时候说过的一句话——“感情太丰富不利于种族的延续和发展。”
她还在好奇为何一个自称规律的存在会说出这种话,如今看来是因为她看到了完全不同的东西。
更不用说,她已经确定但凡是拥有高智慧的生物都存在这种问题。
墨缘觉得时间虫出现的原因应该订正一下——是“带有复杂感情的智慧生物”,所以就不包括那些智商并不高的动物、以及没有感情的智慧生物。
感情是否是智慧生物必须具备的东西这不是她所关心的问题,因为这事的重点在于时间虫究竟会出现在哪些事物的时间线上。
而结果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带有复杂感情的智慧生物。”
放眼时间所管辖的东西,这个群体似乎成为了异类——
就连部分符合条件的核灵,它的时间线中也有不少活跃的时间虫。
不过,也有极个别例外,但这一点并非只是对时间虫而言,而是对时间本身都是如此。
——分别是小寒、尹辰、墨缘和墨辰。
小寒就不用多说了,她本身就极为特殊,而尹辰也因此脱离了时间的管辖,这也是所有人如今都找不到他们的原因;墨缘和墨辰则属于时间的一部分——在墨缘成为时间管理者之后,她的时间线未来的那一部分就再也没有任何一个空洞出现。
那些虫子似乎像是知道这一点似的,以至于提前转移了阵地——因为后面它们所做的任何行为都已经无法再影响到她了。
与其说是转移阵地,倒不如说是它们放弃了墨缘这一目标。
这么想,它们的目的似乎逐渐清晰了起来。
只是仅仅如此还不够,墨缘也同样有些不知道的事情——为何负面情绪会催生它们,而人的噩运又都是因为它们而引起的?
将问题告诉墨辰后,墨辰也只是平淡地点点头:“这些我都注意到了,不过你这么用心……我还是很开心的,如果说我作为一个老师,而你作为学生的话,单单看你的表现,那么我这个老师还算是合格吧。”
说罢,她神秘地笑了笑。
墨缘总感觉她是在掩饰什么,原因她也想到了,墨辰会不知道这些事?她只是故意不说而已,而是把主动权留给自己——只是这种节骨眼上,这么做是在让人感觉焦躁不安;虽说外面的时间是静止的,但墨缘自己所经过的时间可是实实在在的,再这样耗在城堡里,她感觉自己的耐心都要被磨光了。
“如果我让你把知道的关于这件事的事全说出来……”
墨缘试探性地问,而话还没说完,墨辰就摇起了头。
如果不是为了让墨缘发现自己的问题所在,她们直接通过思维沟通显然要高效得多;也多亏这里拥有几乎无限的时间,以至于她们想怎么磨蹭就怎么磨蹭——当然墨缘并不想。
可墨辰又不愿意将所有的事都说出来,仿佛这样一来她就弄不明白了似的,虽然也知道这是在锻炼自己,但是还是感觉有些不舒服。
但想来想去——这不成了自己对自己不舒服了么?
或许——墨缘想,自己不是无法读取墨辰的思维,而是她刻意隐藏了相关的东西;想要访问相关内容,要么需要密码,要么干脆拒绝访问。
“你想到一点,我就说一点,这不是挺好的嘛?”
忍受着墨缘的白眼,墨辰摆了摆手继续说:“接上你刚才的问题——即使没有时间虫,人们也会遭遇噩运或者不幸,但你是否觉得,现在的人们每天的生活中几乎体会不到任何快乐,日复一日的工作、三点一线的生活,不断累积的压力……是的,即使没有时间虫,生活可能也并没有说是就变得有多好,但时间虫却加重了这个问题——”
似乎是觉得有些压抑了,墨辰先是深呼吸,然后长出了一口气,继续道:“问题在于,一个人在时间梳上的轨迹的确会遭遇不幸,但他的轨迹并不会就此停滞不前,也许到下一个岔路口,事情就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至少,在时间虫出现之前,人们遇到的好事会比坏事多一些,大概是七三开。”
“就是说……空洞的存在覆盖了轨迹,让本来应该转运的人们仍然处在霉运之中……不,也许那不是霉运,而是陷阱。”
墨缘开始大胆推测起来,她感觉自己提出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