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正常的初潮而已。”床另一侧的母亲说道。
虽然说得很淡,但她的语气并没有所说的话那般轻松。
“六岁也太早了吧!先不说这个,她有没有……”说道这,父亲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他想表达的是兄妹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不伦之事,虽然在老婆从卫生间里出来时就已经知道了个大概,但他还是希望得到正式的回答。
“我仔细看了,没有。”母亲淡淡地说道。
“呼——”父亲唱出一口气,“那就好。”
“我也有些不信,所以我一再央求医生能仔细检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疏漏,否则也不会花那么久……还好,孩子没事。”
“事到如今,也只有相信医生说的了……”父亲皱着眉,艰难地说出了这番话。
两人心里都不相信墨辉会对自己的妹妹做出那种事,而相信自己的教育是没有问题的,问题在于当他们两个纠缠在一起的时候墨缘的下体偏偏就出了血——女性正常的初潮年龄在12到16岁之间,而墨缘在这方面显然不太正常。
回到家并且在支开墨辉之后父母两人也仔细询问了墨缘,得到的答复也是肯定的——哥哥虽然看上去不太正常,但两人之间除了轻微的冲突并没有发生别的事情。
比起哥哥的说辞,妹妹的说辞显然比医生的话更加重要。好在他们并没有因为孩子还小或认为事情是自己以为的那样就强行让她承认“哥哥非礼了自己”这种并没有发生的事情。
主要是通过语气和神态来确定这件事的,他们也不相信妹妹会因为害怕或害羞就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六岁来初潮这件事在某种意义上是墨辉的问题,但如果医生的话说她只是早熟而已,如果医生说得没错,那么就算没有墨辉,墨缘在未来的一个月到半年内同样会出现这种事。
与之显得不太相符的,是墨缘的身材与其她同龄的孩子别无二致,实在是看不出任何早熟的痕迹。
在此基础上,两人也确认了女儿的身体没有异常,只不过从今以后会稍微多一些生理上的需求,相关的教育也被迫提前了。
“就这样吧,睡觉。”疲惫的母亲很快就睡了过去。
墨缘的房间内,她躺在穿上翻来覆去但就是睡不着。自从晚上发生了那些事,她心里就多了很多让自己感到不安的因素,这也是她第一次怀疑,自己所在的家庭是不是存在什么问题。
这种感觉很朦胧,她一时半会说不出来。
虽然心中认为哥哥对自己做的事完全属于意外,但在爸爸妈妈的教育下,她也意识到了这件事的危险性,就像墨辉想的那样,如果他们晚回来一点,事情说不定就朝着恶劣的方向发展下去了。
虽然这是哥哥的错,但她并不怎么恨哥哥,她还是希望自己和哥哥能像以前那样生活,因为她已经意识到,自己和哥哥在短时间内会无法避免地变得十分冷漠。
如果有机会的话,她希望能跟哥哥好好谈谈这件事,起码要消除彼此间的误会。然而爸爸妈妈却说,让她在今后的日子里要“注意”自己的哥哥。
现在她才意识到,那分明是让她小心她的哥哥。
她不明白。
为什么亲人之间需要互相提防?
这件事是不可原谅的事吗?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那当然是,但是现实中这件事也被阻止了不是么,也就是说它只是在人们的逻辑中可能发生而没有真的发生,不过他们显然是站在这件事已经发生的立场上和自己说这些注意事项的。
虽然她也不希望那样的事真的发生,但也希望哥哥能得到相应的惩罚而不是过量的惩罚。
好像每一次,哥哥犯了什么错误,就会有挨打的风险,不管是考试没考好或者回家晚了,甚至有一次是因为他忘了给自己做饭。
每到这种时候,她就会感到很害怕,害怕哪一天父母的打骂会落到自己身上。
然而奇怪的是,明明有时候自己也犯了错,达到了她认为会挨打的时候,爸爸妈妈却总是表现出耐心而又温柔的样子,和气地说自己哪里没做对、应该怎样做之类的,她清楚地记得,他们从没打骂过自己。
为什么会这样呢?她不知道。不过潜意识里还是意识到,这对哥哥不公平,好像他不太受到爸爸妈妈的重视一样。
小小年纪的墨缘无法判断这件事是怎么回事,她可是听着父母说“我们是一家人”逐渐长大的,显然“我们”之中也包含了哥哥,但他们的行为却和这句话不一致。
哥哥做错了什么吗?
在她的认知中,哥哥并没有做出个什么无法原谅的事情,但他总是会受到过度的惩罚,而有时候自己不小心犯了什么大错,他们却总是会原谅自己。
渐渐,她开始同情起哥哥,有时候也会为他辩解,但是有时候父母却会把她如实说出的真相忽略,而将原本属于她的过错也强加到哥哥身上。
为此,她感到很难受,甚至怀疑自己做错了什么。
但她想不出来。
渐渐地,哥哥看自己的眼神也有些奇怪了,有时候自己主动打招呼,他也不怎么理会。
因为父母的态度,无形之中两兄妹的距离就变得有些远了。
墨缘感到很害怕,她受到的教育让她把这些问题错误地当成了是自己引发的,所以她想要改正。
仔细想想就知道,这并不是她的错。
她所能做到的,无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