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兮后半夜都没睡,不过这些天终归是十分劳累的,早早起床,吃了些东西,苍白的脸上逐渐浮现起一些红晕。
她觉得,事情的确蹊跷。
明明只是落水,为什么会命悬一线,落水前她记得自己似乎看见了纳兰的身影。
送信,刑台,摆明了是要除掉她。
她在院中信步游走,希望能够通过回忆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她惊讶地发现,院子里面有些花草树木居然开始恢复原本的颜色,不再是一片枯黄。
云兮第一反映便是去一趟东边的小树林。她本打算挪开上面的木板,一探究竟。
墨凤:“不用看了,已经变了,是尊主下的命令,看来是在想办法给你正名了。”
云兮手微微一颤,还是挪开了木板,果然,里面的泛着光芒的东西已经不见了。她发现的时候,就猜到了这个东西和院子里面花草树木枯荣有关系。
肯定是有人故意做出先尊后“不详”的样子,什么亡灵,不过是愚弄百姓的手段。她也是听丫鬟说起,枯茵居的花草树木,都是原来这里的主人(国讳,一般人不能提起先尊后紫倾)亲手种的。
所以枯茵居的水源都是自成一脉,不与外面相同,水之源,木之根。当她看到水井中泛着淡黄色的,异常的光芒时候,便猜测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的。
她那日同楼千越说起这件事,从他的反应来看,虽然没有涉足到枯茵居,他却早就知道这些,不过是在等待一个时机,再翻出来。
他口中的时机一定是,找到了当年的秘密,手握重筹,最后才会一举推出,现在,绝对不是那个节点。
难道?是为了自己?
不会的,他从小生活在腥风血雨,狼挣虎斗中,沉勇睿智,冷血无情,不会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坏了大事,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但是,云兮还是想同他问个清楚,只到许久以后,她回忆起来这件事,才知道自己原来如此可笑。
“尊主,婧妃娘娘求见。”
清廷跪地作揖,等候他的回答,谁知道楼千越居然一句话都不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
清廷只好又说了一遍:“尊主,婧妃娘娘,正在门外等着呢。”
楼千越眉头蹙起:“让她走,本尊没空见她。”
“尊主,娘娘已经离开了。”
楼千越拳头暗暗紧握,这个女人,一点诚意都没有,想见他也不多等一会儿,莫非他看起来很大度?可以无限容忍,唔,当真是头疼。
“滚!”
清廷吓了一跳,不敢多言,默默退出了大殿,尊主心,海底针。
凌霄殿的门吱呀一声,有人进来了,楼千越头也没抬,只觉得胸中似有东西堵塞,颇为不悦。
“本尊不是让你滚了吗?又有什么事?”
“妾身想同尊主说些话,不过如果尊主忙的话,妾身便不打扰了,这是膳房备的银耳莲子汤,妾身替您放在这里就是了。”
此时此刻,她但是把尊卑拿捏的不错,比起昨天,可爱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