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那团血肉,江一一的脑中尽是沁着粘稠血水的血窟窿,鼻腔也似闻到那股奇臭无比,胃里顿时一阵翻涌。
要吐了!
她赶紧腾出一只手,打开小包从里面捣鼓出来两张纸巾,捂着嘴巴,倚着围墙吐了起来。
听着呕吐声,猫极为嫌弃:拜托,你要吐,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
江一一:不能,一会再出来一个怎么办。
猫:安了,那是恶灵又不是人,况且就是一团烂肉而已,其实并不难对付,不要被它的表象给唬住了,用灵力打爆就是了。
江一一:说得轻巧,那是你,不是我,那东西简直了,你不知道,它把我……
不能回想!
她刚缓过来一下,又忍不住反胃了,其实胃里已没什么可吐的了,她晚饭都还没有吃,就是不停地反酸水。
想吐,又总是吐不出来,这种感觉特别难受,蹲下来她才感觉好一点。
蹲在地上缓了一阵子,胃里还是一阵一阵地搅动着,她感觉整个人有点虚弱魂飘。
耳朵也受累嗡嗡细响,她搓了搓耳朵,摩挲声中听到一个男人在说话。
“你怎么了?”似乎是在问她。
她看到一个穿着皮鞋的男人向她走过来,便马上扶墙站了起来,擦擦嘴巴向后退,忍下又要发作的干呕,才抬头看向他。
路灯下,高个男人俊朗的脸上有倒影,她看不真切他眸中的神色,但是那张脸,她这几日魂牵梦萦。
没想到劫后余生,竟能遇上他!
她惊讶得不知说些什么好:“小……小七!”
此刻,胃里似乎忘记了反酸。
她不知道,在她扶墙之时,当时还坐车上的男人,远远就已经看到路灯下的这一幕了。
“嗯,是我。”看到她眼有浮光,王嘉弋微微蹙眉,他眸中的倦意被担忧取代,“生病了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她只能随便胡说:“没有,我……我出来散步呢。”
朝思暮想的人,此刻近在咫尺,刚才的恶心反胃,她全都抛于脑后了,近乎花痴地看着他,一时半会儿回不了神。
而王嘉弋听她这么一说,当即看了看周围,只见行人寥寥,便看着她认真地说:“一个人出来,不安全。”
看到她下巴上有两点水渍,他轻轻擦了去。
指腹的余温,把江一一从怔忪中拉回,她后知后觉地偏头躲了一下:“脏,我自己来。”
她赶紧从包里,单手倒腾出一张纸巾,递给他:“给你,擦手。”
王嘉弋接过纸巾,却是用来擦去她额上的细汗,担心她再次躲开,他的另只手托住了她的后脑勺,语气温柔如丝绒:“还很难受吗?要不要去看医生?”
“不,不用。”江一一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受宠的小孩,好似与他相识了好久一般,“我真的不是生病,就是刚才,看见恶心的东西了。”
王嘉弋仍不放心:“真的没事吗?你是不是很冷?为什么一直在抖?”
音未落,他的手掌,已轻轻贴在了她的额头上,掌心触到丝丝凉意,他说:“有点凉,上车,我送你回家。”
回家?
等等,我现在是在哪里?
女孩一惊,躲开男人的手,快速地前后看了看。
她心想能够遇上他,怕是自己又跑到帝都去了吧,那样自然不能让他相送了。
猫:淡定,你就在小区门口拐弯处。
江一一复看了一遍,还真是呢,顿时松了一口气,兴奋地挠了挠猫的头,又被它嫌弃的推开了。
猫:你男朋友来了,快放我下去,我要回家,我是猫,不想吃狗粮。
江一一:再胡说,一会让你吃到撑。
猫:好啊,来啊,看谁先怂。
江一一:我挠你肚子了。
猫:我错了,求放过。
也便是此时,江一一才看到路边停了两辆车子,距离最近的那一辆,司机是李睿乔,看到他向自己挥了挥手,她报以同样的回应。
看到她冷落了自己,王嘉弋乌黑的眸子,掠过一抹失意:“你是不是讨厌我?”
江一一摇头如拨浪鼓,刚才那一劫生死一线,她的脑海中闪过很多遗憾,而眼前之人就是其中之一。
“上次,你说……”她抬头。
然而对上他的视线,她憋了几天的心里话,当真面对他时她还是怂了,低头改口道:“啊,没事了,没事了,刚才谢谢你了,我回去了。”
“等会。”王嘉弋抬手挡了一下她的去路,“我这次来,是有话跟你说。”
有话,是什么话?
江一一的心跳,又骤然加快了不少,她咬着唇头也不敢抬:“那你……你说,我听着。”
猫:要表白了,好激动呢。
江一一整只手罩住了猫头:能不能,不要插嘴。
猫:那你放我下去啊,硬塞狗粮是怎么回事。
江一一:不放,我怕。
猫:小怂包。
江一一:无所谓。
看着女孩与怀里的猫逗耍,王嘉弋再次觉得到自己被冷落了,他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把她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他修长的手指,将她贴在脸上的头发,轻柔地挂到耳后:“上次的事情,你让我回去考虑,但其实,上次我就已经考虑清楚了,跟我在一起吧,好吗?”
终于等到了!
矜持什么的不重要了!
“嗯!”江一一兴奋地单手抱了一下王嘉弋的腰,钻进了他的怀里,“好,我答应你!”
当她要松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