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再次见到你很高兴。”当范雨瑶到达酒店的咖啡厅时,顾逸已经端坐在桌前了。
“雨瑶真是浓妆淡抹总相宜啊。”顾逸眼睛一亮,微笑地赞美道,“上次不是说过,我们之间不用太客套,你叫我顾逸就好了。”
范雨瑶淡淡一笑,“不知道你今天约我出来是单纯的喝咖啡呢,还是有事要谈呢?”
范雨瑶的直截了当让顾逸微微一愣,他查了范雨瑶的底细,除了她的继父和继兄在帮梁氏做事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坊间传言她和梁昊关系****,以她的长相要勾搭上梁昊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
一个为了钱出卖自己的小女孩而已,就算心机再深沉又如何,年龄摆在那里,难道他还会怕了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那自己这么多年的辛苦和血汗全都白费了。
他淡然一哂,虽然那天的她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但小姑娘到底还是沉不住气,今天一上来就这么单刀直入。
“范小姐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他又轻飘飘地把问题推给她,称呼却不知不觉变得戒备了。
“小姐,要点些什么吗?”范雨瑶正欲开口,服务生却手执菜单来到她身边。
“给我一杯蓝山。”她没有接过菜单,连抬头看一眼服务生都不曾,就直接说道。
“好的,您请稍等。”服务生训练有素地收起菜单,微微鞠了一躬离去。
“我是叫你顾逸好呢?还是谢炎好?”沉默了几秒之后,范雨瑶直视着眼前的顾逸,毫不意外地见他的双眼转暗。
“你调查我?”顾逸还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眼底却酝酿着风暴。
“彼此彼此。”范雨瑶没有丝毫退却,“想必那天顾先生回去也将我查了个遍吧,不过小女子身家清白可没顾先生这么丰富多彩。”
“范小姐,你这是想激怒我吗?”顾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不敢不敢,大家都是明白人,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虽然钟文博是我血缘上的父亲,可我从来没有要认他的意思,如果你要针对的目标是钟文博,那么请便,冤有头债有主,钟文博造下的孽,拜托你去找钟文博,或者找宋青青和钟真瑶也可以,他们才是一家人,我和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拜托你不要把仇怨牵扯到我的身上。”
“我不知道范小姐你这么说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你也没必要和钟总撇得那么干净吧。”顾逸冷笑,“虽然不知道你查到了什么,但是你身上流着钟文博的血却是不争的事实,如果你真的不想认他,又何必出现在周年庆的酒会上?那天你对钟总亲亲热热的,今天却这么说,他老人家要是知道可是会伤心的。”
“他老人家要是伤心了,想必你是最得意的那一个吧,筹谋了那么多年,不就是为了报仇雪恨吗?”她对他遮遮掩掩的态度感到很不耐烦。
顾逸的脸色这一刻才算是真正变了,他原名谢炎的这段历史,原本就没打算隐瞒,有心人一查便知,相信钟文博也早已知道,但她口中的报仇雪恨却是他极力隐藏,也一直隐藏得很好的。
范雨瑶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时间,直接开口将昨天才查到的资料念了出来,“顾逸,原名谢炎,个人资料上说你从小被遗弃在天海市福利院,八岁的时候被周永宁收养,而实际上你根本就是南州人,如果不是八岁的时候你父亲的公司被钟文博用非正当手段整得破产,身为公职人员的你妈就不会挪用单位的资金,后来东窗事发,你父亲跳楼,你母亲被判了死刑,你被你母亲的好友周永宁收养,而从那一天开始你就埋下了仇恨的种子,把自己的名字改为顾逸……谢先生,不知道我有没有说错?”
顾逸的脸色苍白,看上去简直有些狰狞。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有心没有什么东西查不到的,”她在心里默默感谢人粗心细的大熊,若不是他在天海市耐心地走访层层抽丝剥茧,他们哪有这么快查到这些内幕,“你自以为福利院院长把你的档案履历做得很完美,可是你却没想到,那些福利院的工作人员和孤儿们根本不认识没有在福利院呆过一天的你,就算那是十几年前的旧事,其实找到这些人也没你想象得那么困难。再把事情倒推到你八岁那年,谢家的案子连报纸都上了,也不难查,把你父母的简历找出来和你与你养母的一比对,一切不都呼之欲出了吗?”
范雨瑶说得很轻描淡写,这背后藏了多少个人仰马翻的不眠之夜。
“范小姐真是好能耐,”顾逸怒极反笑,“能查到这些,想必梁昊梁大少也是功不可没吧。”
他低估了范雨瑶,本以为一个小小的高中女生,就算梁昊再怎么宠爱她,也翻不了多大的浪,自己的过去已经被洗得没有一丝漏洞,就算是钟文博那头老狐狸也查不到太多,要翻出那些陈年旧档案需要多少人力物力和过硬的关系后台,老狐狸不屑在在这种事情上下太多功夫,也自信没有这个必要,当然他也没有她这么强的推理能力。
“我相信这个消息钟文博一定很有兴趣知道,不过我没兴趣让他知道,因为这是你们之间的恩怨,和我没有关系,也希望你也不要牵连到我。”范雨瑶优雅地端起咖啡轻啜了一口,微微皱眉,这家咖啡味道还真不怎么样,说是蓝山,可分明就是用速溶咖啡来敷衍。
“范小姐这是在要挟我喽?”顾逸死死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