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废的时候，比你还小。”云舒低头看着龚久云。
龚久云明白过来了，应该是白公子的天赋过于妖孽了，对方趁着白公子还没有成长起来，就将白公子的天赋扼杀在摇篮中了。
“那您可以让白公子恢复吗？”
“我可以救他的命，至于武功……他不学也罢。”云舒觉得白公子还真没有学武的必要，就算是他不会武功，一样能够做到很多旁人做不到的事情。
龚久云没有再问与白公子有关的事情，他自己的血海深仇还没有报，又哪里管得了那么多的事情。
事实上，龚久云也没有那么多闲心管白公子的事情。
云舒一旦开训，就没有让龚久云有太多闲暇的时间。
龚久云并不是一个调皮的徒儿，相反，他很听话。
所以有了这么一个听话的徒弟，云舒省心多了。她吩咐下去该挥刀多少下，该斩断多少株碗口大的树木，龚久云都会一一照办。
云舒并不会一直守在龚久云的旁边，她得抽出时间给白公子治疗。
白公子做事情也很自觉，云舒分好了药的份量，他便自己熬煮。
不过，他总是能够自然而然地将云舒留下，陪着他熬药。
“一开始为什么不治疗？”云舒将一块块木头一字排开。
他那身体状况，一般的大夫治不好，但是找个名医续命是可以做到的。
可是在遇到她之前，这人分明就对生死无所谓。
白公子坐在竹椅处，看了一眼火势道：“如果没有遇到你，活着做什么呢？”
云舒将所有的木头排开之后，挥了一剑，啪嗒啪嗒几声，被剑气斩开的木头落了地。她一掌拍过去，那木头堆叠在了一起。
“你可报完仇了？”云舒又问。
“不曾，但也快了。”白公子见云舒想要说什么，笑道，“我做竹筒饭给你们吃，北边有一片竹林。”
“我去砍竹子。”
白公子起身道：“一起去。”
山林之中，总归有些路不是太平整。
云舒放慢了脚步，免得他跟得吃力。
两人的速度都慢，就像是在林间散步。
耳边除了风声和虫鸟鸣叫的声音，便是不远处的龚久云挥刀的声音。
小孩儿一下下挥动着刀，呼吸渐渐变重。
他就像是猛然间察觉到了什么，扭头看向了云舒和白公子的方向。
由于云舒和白公子在往前行走，龚久云便见着他们俩的身影时隐时现。
白公子脚下没注意，似乎踩空了，身子踉跄了一下。
云舒的手一动，就把他拉向了自己的怀抱。
龚久云看着这一幕，不知怎么的有些心酸了。
要是白公子的武功尚在，哪里会因为山路的不平整而脚步踉跄。
“你徒儿在看着呢。”白公子轻笑着，非但没有因为龚久云看着而不好意思，反而懒懒地朝着云舒的肩膀靠去。
“你再靠过来，我会背着你走。”
白公子说：“你背吧，我不介意。”
“别闹了，好好走路。”云舒戳了戳白公子的脸颊，“脸皮也不厚，怎么那么好意思叫我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