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仙侠修真>逆流伐清>第六十一章 下龙开发,年节说客
日只敬诸位三杯酒,因汝等妻小皆在家翘首以待。吾又怎好耽误诸位回去享天伦之乐?待到扫平乱贼,本王再选宽广场地,与诸位及家眷尽醉方休。”

吴三桂端杯瞻视顾盼,威严而又不失亲切。见众将都敬仰崇拜地望着自己。不禁畅然而笑,随后又神情郑重起来,高声说道:“第一杯酒,敬天,敬地,并告慰战阵殉难的弟兄!”

众将应声而起,学着吴三桂的样子,以指弹酒向天,又举杯遥祝。将酒洒向地上泼尽。

“第二杯酒,为诸位弟兄阖家平安有福,干杯!”

“第三杯酒,祝弟兄们前程似锦,干杯!”

吴三桂每次举杯,众将都是一阵欢呼,发出大声的祝赞。

酒筵只是个过场,吴三桂既说只敬三杯酒,又说要众将尽早回家享受天伦之乐,便没有哪个不识趣的狂喝烂饮。不到午时。宴会结束,吴三桂笑得亲切,将众将送至门外。

“献廷,玄初,你二人就留下与本王畅饮如何?”吴三桂独独叫住了方光琛和刘玄初,二人盛情难却,便重回府内。

三人才进二门,就听到身后大门外有一片嘈杂之声,象是嬉戏逗乐。又象争辩吵闹。

吴三桂皱了皱眉。对身旁的侍卫说道:“带些碎银出去看看,是何人何事喧哗?若是狮龙灯舞上门祝贺。便打发些利市赏银;若是乞丐难民——嗯,今日佳节,也散些钱财食品图个吉利。”

方光琛和刘玄初陪着吴三桂重入厅堂。下人已经又摆上一桌细致酒席,三人还未端杯酌饮,刚刚那个侍卫又进来禀告。

“王爷,外面来一唱‘贺春调’的老头儿,给他银两却是不走。说他千里迢迢,打从南面而来,有赏无赏俱不在乎,定要见王爷一面,将吉祥献上,才算了却心愿。”

“从南边来?”方光琛皱着眉头想了想,哂笑道:“此人不是奸细,便是说客,拣这个日子前来,是想保得一命吗?”

吴三桂冷笑颌首,却一时没想好如何处置,是请是赶,是抓是杀,他眨着眼睛在思索。

“要请请不来,要躲躲不开。”刘玄初在旁笑道:“王爷身经百战,于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岂会怕一个奸细说客?不如传他进来,会他一会。”

方光琛对此也表示赞同,说道:“听他说辞,再作定夺,却是稳妥之法。”

吴三桂见两位谋士都是一样的意见,也就没有什么异议,令侍卫把来人带上来。

不一会儿,来人便出现在三人面前。须发杂白,神清气爽,飘然不群,一走进来便敲着檀板,手舞足蹈地唱起来,“春催千山秀,花开万里香,玉石祥光满,古人福寿长。”

吴三桂心中警觉,却不动声色,唤人打赏。方光琛和刘玄初也含笑不语,以静制动,只打量着这个老者。

“小老儿虽贫贱,今日却不是为讨赏而来。”老头儿不接赏钱,摇着手说道。

刘玄初嘿嘿一笑,揶揄道:“故弄玄虚。你为何而来,王爷料事如神,岂不知晓?大年初一遇奸细,你倒是会挑时候。”

“小老儿不是奸细——”

“那便是说客了,定是伪宗室所派喽!”方光琛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

“小老儿既不是奸细,亦不是说客。”老头儿不慌不忙地说道:“我闻王爷好士轻财,人有一技之长,即收录无弃。孟尝君有食客三千,鸡鸣狗盗者各有其用。小老儿无能,或又与王爷有缘,是以想在王爷身旁混碗残羹剩饭。”

“银钱酒食不过小事一桩。”吴三桂并未被言辞所动,淡淡地说道:“然本王身在军中,不能收容来历不明之人。你究竟为何而来?所谓与本王有缘,缘从何来?你又有何本领,能有何作为?”

“小老儿姓张名维翰,字广仁,云南大理白人。”张维翰从容镇定,侃侃而谈,“王爷大名妇孺皆知,小人敬慕之至。然传闻鱼目混珠,真假难辨……”

“你要为王爷树碑立传?”方光琛猜测着问道。

“非也!”张维翰摇头道:“树碑立传当在盖棺论定之后。小老儿比王爷痴长十岁,只能由后人为王爷立传青史。小老儿此番面见王爷,实是出于一片至诚。若说是说客。小老儿也非人所派,乃是自己要来,为良心而来,也为王爷而来。”

吴三桂仔细观察张维翰。倒觉得意态诚恳,不似作伪,便吩咐看座,又屏退了外人,方才问道:“老先生有何高论,本王洗耳恭听。”

张维翰沉吟了一下,说道:“实不相瞒,小老儿在大理曾与皇明宗室岷殿下有过言谈——”

“是伪宗室。”方光琛纠正道:“窃据一隅,苟延残喘之辈。何敢称皇明?”

“你说他是伪宗室,他说你是汉奸、国贼,恶语相向,有何实际意义?”张维翰不以为意地说道:“王爷气量宏大,请恕小老儿失言之罪。”

“与人论事,必尽其意,剖尽胸中荆棘以便人我往来。”吴三桂倒显得很沉稳,说道:“先生尽可直言。”

“谢王爷。”张维翰在凳子上弯了弯身子,又故作吞吐之态,“还是不说也罢。若以假话讨好是欺瞒王爷。若以真情相告必招来怒恼,有负春光佳节——”

“先生不必多虑。本王历经人间磨难屈辱,自有面对流言之气度,先生可畅所欲言。”

“既然王爷要听,小老儿便直言相告。只是小人申明在先,人众议论,非我张某见解。”张维翰又留下一个宽宥的理由,方才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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