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些地方也有靠近沿海的,守卫也将变得象海南一样空虚。但郑军如果要动手,自然是希望一举将朝廷控制,特别是朱永兴,这样才能平息物议,不背上反叛的罪名。依着这样的思路,郑军对朝廷所控制的其他地区是不会有兴趣的。
“没动酷刑吧?”朱永兴拿到叶虎所呈上的口供时。有些不放心地询问了一句。
对于酷刑逼供,朱永兴有着天然的反感,除了针对清廷的奸细,他不希望情报局变成明朝历史上臭名昭著的东厂、西厂。
“属下不敢。”叶虎恭谨地躬身回答:“回殿下。这只是部分涉事官员的口供,有些人不开口,便只是拘押,并不用强。”
朱永兴点了点头,粗粗阅看一遍后,释然一笑,说道:“有这些便够了。抄录几份,连孤的书信一起送与晋王与那总督,孤要听取他们的处置意见。”
听取意见只是一方面,朱永兴借此也在试探着永历的旧臣的态度。那嵩身为总督。可是手中无兵,有赵王白文选坐镇昆明,便没有什么大碍;晋王李定国要想有所行动,已收到密信的昌国公高文贵、庆阳王刘震便会见机行事;连李嗣兴那里都加强了监视,这些文官的计划尽在朱永兴掌握。岂有不败之理?
“殿下,此事若压太久,难免走漏风声,不如明发邸报,昭彰其罪,明正典刑。”叶虎知道朱永兴的心思,借机不仅要消除隐患。还要将接驾与阴谋划等号,以绝日后再提此事,更要明之于众,争取到更多的民心支持。
对于通敌卖国,老百姓是恨之入骨的,由此而进行的杀戮。必然会让他们拍手称快,却不会让朱永兴背上滥杀的恶名。
“见诸邸报?”朱永兴想了想,轻轻摇头道:“再等一等,等形势完全明了之后,方能决定见报内容。首先。那联络郑家的言语便不宜明示,以免郑家误会。至于晋王和那总督,以及其他人员,还要看他们的态度才好决定。”
叶虎开口应承,却觉得朱永兴过于妇人之仁。毕竟他的头脑中还是以传统的思路为主,觉得这种内部的清洗和整顿便应该严酷无情,只有彻底消除异己,才能最后放心。
屠刀一经举起,便再难放下。不能统一思想的,便从ròu_tǐ上加以消灭。这样的思路和行为一旦形成,朱永兴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况且,这些失意官员是够疯狂,却不够份量。对他们尚且冷酷无情,那缅甸的永历君臣会是如何下场,便难免令人产生联想。
以朱永兴目前的权势和威望,本不必再顾及晋王李定国的想法。可现在抗清战争正进行到关键的时期,急需要稳定,特别是军队的稳定。李定国功勋卓著,又曾在朝廷中一王独大,在以大西军为主体的明军中,还有着很大的影响力。
抗衡朱永兴?缴还了黄铖的晋王李定国显然没有了那样的资本,可朱永兴要进行清洗,也不得不顾及操作的成本。如果因此给别人一种算后账的印象,那包括十三家在内的抗清武装中,该有多少出身不正的人由此惶惶,难以归心。
从历史上看,同农民军联合抗清是从隆武帝开始,说明一些南明有识之士已经看到国内民族矛盾上升为主要矛盾这一客观事实。当时的明朝官军虽多,将领和士卒却都腐败已极,要支撑抗清大业的唯一办法就是倚靠农民军,使之纳入己范。
但南明缺乏具有战略眼光且胸襟广阔的领导人,从隆武到永历,朝廷中的官绅大多数是把联合农民军作为权宜之计,内心里往往对农民军深怀敌意,私下甚至在某些公开场合仍斥之为“贼”。每当形势危急之时,他们把农民军推到第一线,喘息方定就以种种借口支开农民军。在粮饷和驻地上也多加刁难,有限的财力都用于培植杂牌“官军”和召募“亲兵”。
在这种环境和氛围下,就算是朝廷和皇帝最后依附的大西军,将士们也有芥蒂和担忧,就不用说被逼得北上夔东的原大顺军了。而秋后算账,却又是中国历史上屡见不鲜的统治者的传统手段。由此便难免令人对前途和结局感到忧虑,并且做预留后路等等的准备措施。
朱永兴一直在扭转这样的思想,扭转这样的氛围。所以,他才要争取仁厚的名声,并且言出必喏,绝少反复之举,以安众人之心。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历史上皇帝出尔反尔的例子太多了。
晋王李定国虽然兵马不多。且有昌国公高文贵、庆阳王刘震掣肘,世子李嗣兴更没能形成自己的小集团,要断然处置的话,朱永兴还是很有把握的。但李定国功勋盖世。依然是原大西军的旗帜人物,轻动不仅是本身军队中易出现思想动摇,连十三家是不是也认为朱永兴在卸磨杀驴?
“晋王是晓得大义,懂得道理的。”朱永兴瞟了一眼叶虎,缓缓解释道:“这些文官蠢不可及,万不该起联络郑家的心思。晋王素恶郑氏,又有孙可望挟持朝廷之前事,他一人独大时又犯过错误,岂不自省?哪里还会引狼入室,葬送兴复大业?”
“殿下英明。”叶虎无话可说。依朱永兴的身份,是不必向他作出解释的,但朱永兴这样做了,而且不是第一次,这无疑证明朱永兴把他看作心腹。更希望他能领悟提高,在官途上能更进一步。
“英明不英明的,还要大家来说。”朱永兴淡淡一笑,说道:“清廷只放出割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