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叫人去带那大夫来,你确定要这般衣衫不整的见?”九方染手里拿着一株雪莲从房间步出,看着阴嫡彧开口。
听着他话,阴嫡彧只是将裘披和书籍拿开,旋即起身披着外袍朝房内走去。
“不用了,我不想见。”
慵懒磁性的嗓音,带着几分隐忍什么的虚弱,听得九方染蹙眉。
“你真觉得阴家可以交给阴策?”阴策与阴航皆主动靠拢皇子,如此,若是让他们其中一人做了家主,那么,阴家便会参与到权利争夺的局内。
听到九方染的话,那人脚步未停,只是悠悠开口道:“可以与否,已于我并无干系。”
“记住,你姓九方,不姓阴,所以,不要为阴家的兴衰担虑。”
悦耳虚弱的嗓音落下,那人身姿便已消失在门前。
听着这话,九方染端看雪莲的手似乎滞了瞬。
阴家的死活兴衰,他从不担虑。
他担虑的,只有他这一个血亲。
“神医。”流沙在旁听着两人话,担忧出口。
主人在乎百姓,在乎阴家,在乎神医,却独独不在乎自己。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见流沙叫自己,九方染眸中沉思。
···
“公主,我们穿成这样要去哪?”青薬摸着自己嘴上的胡子问。
见青薬问,凤云浅看了看没人的小巷,便就继续给自己的脸敷粉,然后道:“去给人看病。”
听到凤云浅这么说,青薬愣了瞬。公主会点医术,以前就说要给人治病挣银子,她那时候还以为是假的,原来公主是认真的。
只是,“公主,你既是扮男子,为何擦胭脂水粉?”
青薬瞅着凤云浅脸上厚厚的白的不行的水粉,表示嘴抽呆滞。
“公主,您眉毛都快敷没了。”青薬掏出腰间别着的小铜镜,递给凤云浅照。
看到铜镜里煞白的脸,凤云浅自己嘴角抽了两下旋即道:“你可还看得出来这是我?”
因为时间紧迫,顾仙袛给她的医书里记载的易容术又有些麻烦,所以先这样凑合凑合。
本来只戴个斗笠什么的她也想过,但是又想到不方便,或者万一出意外,所以她就否了。
听到凤云浅这么问,青薬实话实说:“回公主,完全看不出。”
“那就好。”凤云浅说罢,见青薬就贴了个胡子,满脸女气丝毫不减,凤云浅便从袖里掏出一撇胡子给她贴在了眉心,弄成了粗狂凶煞的连心眉。
青薬照了照铜镜,差点吓一跳,但眼底却没有丝毫不满。
公主先前才被说医死了奕王爷,现下,确实是不好以真面目行医问药。
想着,青薬拿过一个斗笠递给了凤云浅。
公主方才让她买两个斗笠,她还以为要干嘛,没想到是为了这。不过也是,她们要是这样在大街上晃荡,肯定会被人用异样的眼神看。
两人伪装好戴上斗笠,便就朝目的地而去。
当她们站在阴家青铜的大门前时,青薬整个人都哆嗦了。
公主要医的人难道是!是!是阴嫡彧!
不行!她不能让公主进去!
公主要是把没多少日子的阴嫡彧弄出事了!那就真的酿成大祸了!
想着,青薬站在凤云浅身后,偷偷伸手扯凤云浅的袖子道:“公主,您快跟属下离开。”
听出青薬语气里的担忧和害怕,凤云浅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旋即跟着阴家侍仆走了进去。
青薬:“······”
怎么办!?
心慌害怕的跟在凤云浅身后的青薬,身子都开始有些发抖。
那畔,处处青竹的别院。
“神医,您说的客人到了。”一侍仆俯身对着九方染禀报道。
“嗯。”他应了声,继续端看手里晒干的华重楼草药。
侍仆见他应声,便就躬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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