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戟听着这话便温声道:“晏家继续让影卫留意。”
“属下明白。那晏家和风家的事,我们,要不要插手?”云中王有什么野心尚不清楚,但,公子的意思是让七皇子娶风望昭,所以······
“暂时不用插手。”他道,修长的手提笔落宣纸。
“诺!”
······
那边。
凤云浅驾着马车刚到金陵准备带阴嫡彧去酒楼,就见板着脸的流沙出现。
见马车停下,阴嫡彧便抬手拂开了马车帷裳。
“公子,大理寺卿权勖在府里等您。”新上任的大理寺卿权勖,似乎今个休沐,已在府里等主人等了一上午。
他一炷香前来城门这等候,也不知道这二公主带主人去了哪。
还有,把主人交给她,神医竟然同意。
想着,流沙面色不甚喜的坐到了马车前,接过了凤云浅手里的缰绳,意思明显。
凤云浅看到这,就把位置让给了他。
阴嫡彧嗯了声,便放下了帷裳。
见有人驾马车了,凤云浅就撩开帷裳进了马车。
“这个权勖是你举荐的?”她俯身进去问罢,便坐在了他身畔,双手枕在脑后。
听到她的话,阴嫡彧摇了摇头:“他是右相和司察廷举荐。”
此人以前官居御史中丞,品性清正,只是······
嗯了声,凤云浅也没再问什么。
······
阴家,别院正堂。
一年约三十五六的男子正襟坐于桌前。
他着银灰色宽袖袍,面相温厚,留有山羊胡,发丝冠束。
见着阴嫡彧进来,瞬间面色紧张恭敬的起身拱手施礼:“权勖,拜见大人。”
权勖此人品性清正,但唯一不好的就是此人没主见。
自上任五天,来了阴家拜见主人三次。
每每皆是来请教主人怎么处理各种事。权勖身为御史中丞,从前还任职过大理寺少卿,本也是个能主事的人。
但,自在主人手下做了一年少卿后,不知道是怎么了,每每见到主人就又敬又怕的样子,威严全无。
明明主人已经不是大理寺卿,他还每每对主人口称大人。主人也是提醒过他,但此人每次应下,结果翌次来又紧张复言,这种人能任大理寺卿多久?
对于权勖如是,阴嫡彧面具下的眸子温冷幽黯,其绪难辨。
“权大人无需多礼。”他道,忍下了轻咳的坐于了主位。
见阴嫡彧坐下,权勖大气不敢出的赶紧应声罢才正襟入座。
抬袖擦了擦额头冒的汗,权勖便又拱手不敢废话道:“少卿郑文于昨日突逝,所以,权勖想请教大人少卿提荐谁最好?还有,毓,毓坤昨个带伤查案时,把未定罪的嫌犯毒打至死,还杀了一无辜贩胭脂的小贩,不知该作何处置?”
郑文做事虽得力能干,但太过流连青楼。昨个白日里突然马上风猝于万春楼,也是叫人不知该如何评说。
阴嫡彧身边向来只留聪明人,郑文就特别聪明办事雷厉,且心性并不坏,只是爱往青楼去这一点不好。
而毓坤,才任职少卿辅职不过半月,表面老实,实则脾性暴戾。
大理寺里不少人都说其只会在阴嫡彧面前装听话。但因其是齐国公的亲外甥,功勋之戚,所以,也不好轻易处置。
此次他突然被右相和司察大人举荐,着实叫他慌乱。
因为,他自心底里尊敬阴嫡彧处事手腕,要他官居大理寺卿,他实在怕自己做不好,叫大理寺从三司首跌下。
那般,好似在给阴嫡彧丢脸,说实话,他怕,却又必须不能懈怠分毫。
所以,他才想多多请教阴嫡彧。
主位之上的人虽虚弱,却威势不减。听到权勖的话,面具遮眼的眉心微蹙,足见不悦。
权勖刚觉头顶冷飕飕,就听那温冷的嗓音响起:“这种事,你该自行决断了上呈。若你事事都来过问我这个无官阶之人,那你这卿位也无需再坐下去。不中用的人不用,不听话的人惩,犯下罪的以历律处置,这么简单的事,难道还要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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