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天色渐暗,想到晚了还要出城去兰莊,凤云浅便加快了脚步。
出金宅见着马,就牵一快骑而去。
临大理寺阶前翻身下马,有一人跑来参礼接缰绳,凤云浅颔首罢,正欲拾阶进府,就听身后脚步踩水的声音传进耳中。
“你是何人?”接缰绳的官役问。
“问你呢!”
下一瞬,官役语气突变且是朝凤云浅大喊:“小心!”
一个男人握刀突然冲向凤云浅,官役顿时面色大变。
闻言转身的凤云浅,淡淡一笑,却直接抓过一旁官役挡在了身前,某瞬里,那双眉目间透露毫不遮掩的黑暗,优雅从容的然只叫人看得畏惮。
握刀冲来的男人看到这猛一惊,赶紧收手。被抓的官役似没反应过来的愣了瞬后,迅速退身拔刀砍向凤云浅,还未挥下,大理寺府门侍卫的剑已经快一步的架在了两人脖子上!
可两人不要命,狰狞着脸握刀又冲向凤云浅大吼:“去死吧!”
侍卫见此大惊,直接挥剑砍向了两人。
两人倒下,却没死,嘴里藏了毒还没咬,凤云浅抬脚就将二人下巴踩脱臼了冷声道:“带走。”
几个侍卫看着,下巴莫名一紧,旋即赶紧应声:“诺!”
接缰绳的目露明确杀气,但若不对她,管他去。
可一想现非常时期,或与案有关,是以本意是叫俩侍卫把他绑了完,谁知人家还有帮的偏就找她事。
刺杀遭过几回,本来有些觉得无关痛痒,但现在,她觉得还是想法把那些人‘请’出来,然后送他们组团闯地狱好。
蔺谷听报赶来,见凤云浅衣衫有血迹但气息步子平稳,便就松口气。竟有人敢在大理寺府门前行刺,是不把大理寺放眼里?还是故意?
“公主常出入宫掖,还是带个近侍在旁好。”蔺谷道。
听到蔺谷的话,凤云浅抬步朝府门去,道:“以前带过,但被驳了。”
近侍?皇帝可没叫她留濯叶。
见凤云浅这么说,蔺谷诧了瞬,想到听过的,便笑笑道:“公主可以从武将子女中择。”
起先听谁说过二公主身边跟一少年,寸步不离,看是近侍,实则咳咳。
虽然不知道事实如何,但流言蜚语已起,百官反对尚国令一事到如今也没平。能驳二公主的只有陛下,是以,陛下不让二公主留那少年,也是为二公主好。
还有,逐渐让百官愈加反对的,或许已经不止二公主手持尚国令这一点······
闻言,凤云浅不论如何,只问:“义庄带回的尸体,有没有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听下,蔺谷便谨慎小声道:“回公主,从那些黑衣人尸体佩的剑看,暂猜定是淮阴王府侍卫。剑柄之纹,为淮阴王府特用。只是,其中虚实不清,又事关亲王,所以还续细查。除此之外,他们身上找不到其他有价值的东西。”
大理寺代表的是历法公正,查明黑白,没有确实证据不会动作。
“还有,经着重查,历代类似此案的事件并没有。周全的将失踪者一切又细细查过,我们发现一点,就是有八个人都是同年苍天桃月出生。”
听下,凤云浅凝眉:“同年春天三月有什么讲究?还有你说的这些,可都是与仙风教纹有关的八人?”
蔺谷摇头道:“查书、问过乾道,结果并无讲究。而这八人也不包括章小姐。”
言毕,蔺谷将余下的全部一一道来。
听完,两人也走到了天牢。
原是章芠儿并非失踪,而是和人私奔了,故意制造自己‘凭空消失’的假象,才抓回来。至于那张纸上的仙风教纹,完全是情郎偶然看到,觉得有意思,才画给章芠儿,表心思。
至于与仙风教纹有关的京兆尹公子叶青鬼,举生孟扶明,蚕农之子张奉孝,云梦鱼面馆老板之子寇参等八人是不是已经死了,就得问金光宝了。
本以为案子接近尾声,谁知醒问金光宝仙风教,金光宝一脸不明白,察她神色无伪,凤云浅又问她杀人,却她立马跪地磕头大喊冤枉,她谁也没杀······
凤云浅眼底噙薄霜,权勖回到大理寺也来了天牢,此时又有人报金夫人跪在大理寺府门外喊冤枉。
本来手指骨结咔咔作响的想‘请’金光宝说出那个人是谁,金光宝又是否与仙风教有关,却被旁的权勖出言阻拦,说还不能动刑等等等。
听这,凤云浅敛下眸底冷色,叫蔺谷对金光宝‘小心’看管后,便去撬那两个刺客的嘴了。
金夫人跪外喊冤枉,想必有什么计较。柳清禄和岳宠静有危险,但已叫蔺谷办。
悠悠到地儿,只见那俩刺客正受刑,失血过多已经奄奄。
抬手让施刑的官役退下,凤云浅抽出一根银针,给他们刺了两处穴位。
然后在旁的官役惊愕掉下巴的注视下,开始殴打刺客。
那拿捏分寸的暴打,让两个刺客越来越清醒,越来越疼,越来越生不如死死不如生。
半晌后,俩刺客翻白眼口吐白沫的招了。
指使他们的,是:丞相。
说完,人就抽搐一下的挂了。
旁的官役目瞪口呆,凤云浅则微妙抬指点眉心。
丞相?呃。那个,南梁在朝丞相有俩。哪个?左丞相璩子度?还是右丞相杨洪举?
还是他们俩的话是假?
凤云浅没轻易下结论,思索着如何探真假的迈出了天牢。
望天色,隐觉今日得不了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