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就算是讨厌自己也是有理由的吧,毕竟现北狄王后就是屈门娢的母后,而北狄王又允诺自己后位,说不准屈门娢的母后就想让屈门娢把自己弄死。
想着,凤云浅低眉看向自己手中酒杯泛着鎏金光,淡淡笑了。
此时,那边定国侯府。
书房,长案前,南宫戟正手执墨笔,处理公务。清绝惊为天人的妖冶容颜满是冰冷温色。
忽的,书房门前,幻裟抬手敲了两下开着的青木书房门缓缓走进,见到南宫戟,便单膝跪地道:“侯爷,已是酉时三刻,您当真不去上安殿了?”
派去麓山的人回来禀报,说凤云浅亲手砍断了东嫯花的四肢,狠辣程度令人不敢置信。本来说凤云浅杀了齐妃婢女她还不信,毕竟曾经那样单纯的人怎么可能会变得杀人不眨眼。中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有种感觉,凤云浅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侯爷现下也知晓了这些,会否还想继续拉拢凤云浅?
如今上安殿宴席,侯爷却是以夫人身体不佳为托词不赴宴是为什么?
听着幻裟的话,那人骨节分明而执笔的手却是未停滞分毫。半晌,他寡淡而无绪的嗓音响起道:“不去了。”
现在还不是见她的最好时机。
“诺,是属下多嘴。对了,夫人让属下请您过去竹雨居,有事同您说。”
侯爷之母乃南梁长荣长公主凤福泽,是先帝最宠爱的公主。夫人年少时与一书生结识,并相爱,生下了侯爷。那书生那时还不知夫人是万千尊贵的公主,夫人当时甚至想过放弃荣华富贵和公主之位与那书生相定终身。
但终是天不如人意,那书生与公主之事被发现,先帝一生最宠爱嗣贵妃,而夫人又是先帝与嗣贵妃唯一的孩子。于是,无奈拗不过夫人的先帝封了书生南宫遥做驸马。本以为,有情人终成眷属幸福降临,却不知生离死别已至。
驸马南宫遥因着性子太过良善,为救一庶民而得罪了当时的吏部尚书的小儿子。少儿郎性子冲动,也不识得驸马,遂,一怒之下让手下打死了不会武功的驸马。
夫人大抵是此生唯这么爱过一人,于是看到驸马凉冰冰的被抬进府时,顷刻青丝瞬成雪。那白发似是融入了夫人的悲伤与哀泣,仍是二十几年过去,就算是发新生,也是白的。
而那时,侯爷才两岁。先帝闻之震怒,朝臣震惊,因着尚书之子整日欺民霸市惹得百姓愤怒。于是,尚书之子被斩,先帝念尚书一直为国操劳,便饶其一族性命发配边疆。
自那以后,夫人再没出过府,只是一心教养侯爷。侯爷十一岁便上了战场,如今功勋军权在握,都是侯爷靠自己所得。所以,侯爷当得起一品军候,担得起百姓敬仰。
夫人看到这很是欣慰,但却是只忧心一件事。那就是侯爷的婚事,十年来多少女子倾慕于侯爷,侯爷却是从未有过动容。如今侯爷也是二十有八,按说要是十五岁娶妻,现下孩子都十三岁了。但是,侯爷似乎对情事无趣,对男女之情也似乎有点迟钝。所以,夫人真的非常担心侯爷的婚事。
听到幻裟的话,南宫戟便放下了手中墨笔,起身出了书房。见南宫戟如是,幻裟便也起身跟了上去。
竹雨居,处处青竹摇曳,烛灯布光。天很冷,然,有一人却披着暗紫裘披坐在一竹亭里。她玉簪微挽着发,那发而雪白,年逾四十几岁的模样,那张满是慈和亲蔼而又高贵的脸庞,有些疲惫,嘴角也有了岁月的皱纹。虽是这般,依旧能看出她以往是非常美的。
听着身后传来脚步声,南宫夫人扭头看向走来的南宫戟慈爱笑道:“裟儿说你不打算去上安殿赴宴,能告诉娘是为什么吗?”
柔婉的声音落下,满是不解。
听到南宫夫人的话,南宫戟却是没回答淡淡道:“外面凉了,我扶您回去。”
低沉悦耳的嗓音落下,他抬手慢慢搀扶起南宫夫人,沿着刻意修栈的小竹道向前走去。柔和的烛光洒在他的脸庞,衬得那绝致而妖冶贵气的容颜愈发惑人。
见他如此,南宫夫人又笑道:“去了说不定能遇到心仪的女孩子呢,你都二十有八,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
说着,南宫夫人眼底有些难过。
他性子这般冷淡,会有女孩子喜欢吗?南宫夫人想着,心中叹息,却不知慕他之人多而又多。
瞥见南宫夫人眼底神色,南宫戟便停下了步子,看向南宫夫人认真道:“我已有心仪之人,明日便可带她来见您。”
话罢,路边烛光映进他的眸子,却平静冷淡的无丝毫情绪。
而听到南宫戟话的南宫夫人和身后跟着的幻裟,皆是双双怔住,眼神惊愕。
有心仪的人了?什么时候发生的?是谁?
南宫夫人想着,心中却是欢喜道:“好。”
那边,上安殿,臣眷皇族全部纷纷至席,本以为就属凤永夜最吵闹,没想到,凤云浅的下首座坐着一个约莫十四岁的女孩。名字叫江茯苓,一直叽叽喳喳的先是夸凤云浅怎么长得这么漂亮,然后就是各种一万个为什么的对着凤云浅自说自话。
正说着,太监的禀报声扬起:“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听此,纷纷起身跪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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