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做什么我该做什么我该做什么我该做什么?
一个在暗无天日的流水线里机械式工作了数十年,某天中了五百万大奖后陷入狂喜,毅然辞职,背着包裹站在工厂大门处,却忽然失去了目标的迷茫可怜虫,大概就是在形容现在的我吧。
不,我明明应该有很多事情做的,比如说拯救世界,对吧?回去以后,只要重新恢复了实力,不是可以继续当自己的救世主了么?
为什么,为什么会陷入这样的迷茫,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迷茫?我是在害怕什么?我是在逃避什么?
明明可以和女孩们重聚了,明明可以不用再忍受分离十年的痛苦了。
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为什么会害怕离开考验世界?我还是以前的我吗?
脸颊上的泪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毫无焦距的空洞眼神。
“够了!”对于我的丑态,艾弗利亚似乎看不下去了。
“不,不对!”我回以更大的吼声。
“只不过……只不过是区区五百年而已……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我……我是谁?我到底在干什么?我……我只不过是这种程度的可怜虫而已吗?”
“不是的,你已经尽力了,真的,你不仅超越了现实中的自己,也超越了以前的自己。”艾弗利亚的声音忽地柔和起来。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应该是这样!为什么?为什么加仑老师可以度过孤独的一千年,小幽灵可以度过孤独的一万年,娜娜可以度过孤独的三万年,月神大人可以度过孤独的十万年,我却连五百年都做不到,我到底算什么?”
“神和人的时间观,是不同的,就算是人变成了幽灵,时间观也会有所改变,就如同人和长寿种的对比一样,你的五百年和她们的一万年,数万年,是完全不同的观念,至于加仑,只能说他不愧是人类当中的强者,当然,他和你也是有所不同的。”
“有什么不同?”我抬起头,声音冷漠,就像是闹别扭的孩子,真丢人啊,明明意识到了这一点,却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
“你想知道你以前的事情?”艾弗利亚突兀的反问了一句,让我哑然。
想?
不想?
不行,不能想,总感觉一旦知道了,就会变得无法挽回。
我摇了摇头,擦干泪水站起来。
“抱歉,艾弗利亚,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现在还不能出去,还不能完成考验,能让我在这里多呆一会吗?”
“我并非是出于同情……”
“这种事情我知道。”
“但是。”我顿了顿,不知道该如何将内心之中汹涌的莫名感情,表达出来。
“我知道,我有点犯孤独症了,有点迷失了,不知不觉中失去了很多宝贵的东西。”
“那些失去的,我不知道该怎么找回来,或许再也找不回来了,所以,现在,我想抓住我能抓住的。”
“我想凭借自己的力量,再往前走走看,虽然有艾弗利亚你帮我,但是,我还是想试一下,通过自己的努力,到底能到达什么样的程度。”
“虽然在这种时候,还想说出【我想靠自己的力量保护我想保护的东西】这种话的我,太恬不知耻了,一直以来都是你在暗中帮助我,一直都在依靠你的力量,但是这一次,我想尽力。”
拍拍脸颊,我再次摇头。
“不……不对,这些都是借口,不,也不算借口,算是理由之一,还有一个理由。”
抬起头,注视着蔚蓝的天空,我缓缓地,一字一句用力说道。
“艾弗利亚,我……你为我做了那么多,谢谢,但是,我……还是想辜负你的期待,我想……这次,我想让你看一看我任性的决心。”
“是么?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吧。”沉默片刻,艾弗利亚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很难形容它现在的语气,以及话里透露出来的感情。
就好像是强烈盼望着儿女能够好好读书,望子成龙,却最终被对方说服,改为默默支持对方的音乐梦的父母。
明知道不可能实现,终究有一天梦想会破碎,但依然义无反顾的选择支持的父母。
“嗯,谢谢你,艾弗利亚。”深呼吸着,将内心最后一份强烈的回到女孩们身边的渴望,压下去,我露出笑容。
多久没有在这里露出笑容过了?最近几百年,好像连每天一笑的日常任务都完全落下了。
“对了,艾弗利亚,有一个问题,或许有点蠢,我还是想问。”
“想问就问吧,你的蠢我早就习惯了。”
面对艾弗利亚的吐槽,我微微一笑:“为什么……要这样帮我,或者说,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帮我?”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得到与付出的代价,不对,与其说是我,不如说这是你自己所期盼的事
情。”
“我所期盼的……东西吗?”
感觉又和【以前】有关,我用力摇了摇头,朝身后挥挥手。
继续干活,继续干活。
转眼间,一个多月又过去了。
离四不像魔神恢复伤势,再次袭来的日子,越来越迫近,教廷山弥漫在一股莫名不安的氛围当中。
当然,我们也没有坐以待毙,虽然联盟抵抗四不像魔神的手段几乎没有,但天使有啊,阿卡拉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