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夫人既惊愕又愤慨地看向宁侯爷,似是不认识一般,捏着锦帕的手指弯了起来,心窝处如被钝物击中,痛意往四肢八骸散去,这痛中又带了一抹难以言明的怅然。
女儿都已经死了,就在眼前,已经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他竟说他不相信!
难道女儿还是冤枉了那燕霏不成?
她从来都知道,自己的丈夫对小姑和外甥女都不错,可她没有想到他会偏心到了如此地步。
女儿都已经死了,他还说不信。
他不信,可难道自己和女儿就骗他不成?还搭上女儿的命来骗他?
在他的心中,难道宁思媛,燕霏母女比自己,和儿女都要重要不成?
越想,宁夫人越是心寒。
“父亲。”宁世子宁谵不敢置信地看向宁侯爷,道,“父亲不相信,难道你是怀疑母亲说的都是栽赃嫁祸姑母和霏表妹不成?父亲,您看看清楚了,这是妹妹,妹妹她已经死了。”
“霏儿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的。”宁侯爷摇头,看向宁夫人说道,“夫人和馨儿定是误会了她,不定是中了旁人的诡计。”
宁夫人看着宁侯爷,突然就站了起来往他走了两步,嘴唇动了动‘噗’的一声吐了一口血出来。
“母亲。”宁谵吓了一跳,忙起身走到了宁夫人的身边,伸手扶住了她,“母亲,您别吓我?”
满嘴都是浓浓的血腥味,宁夫人半点没有在意,拿了帕子拭了拭唇角的血迹,缓缓摇头看向一脸着急眉眼俊朗的儿子,眼泪突然就流了出来,“我可怜的馨儿……”
宁谵忙扶着她坐了下去,轻声说道,“母亲,还有儿子呢,儿子就在您的身边。”母亲和妹妹的话,他能不相信?而且妹妹都已经死了,他怎能不相信!比起表妹,他自然是相信自己的母亲和妹妹的,“儿子自会帮馨儿讨回公道的。”
听了儿子的话,宁夫人心里很是欣慰。
“你送你母亲先回房休息。”宁侯爷眉眼蹙得死紧,对宁谵说道,“请个大夫来好好开个方子给她调养调养。”
“宁思严,你就不相信我的话是不是?你就那么相信宁思媛和燕霏?相信她们母女是无辜的?”宁夫人擦了眼泪,对宁谵摆了摆手,看向宁侯爷问道。
“你累了,先回去休息了,等明儿你休息好了,再说。”宁侯爷面色难过地看向宁夫人,“馨儿出了这样的事,我也很伤心,但这件事还是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说好不好?”燕霏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他一点都不相信。
那是自己亲妹妹的女儿,媛媛心底善良,有些小手段和小心思,却是断然不会对馨儿不好的,霏儿却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家,心底善良,天真烂漫,他只有媛媛一个妹妹,媛媛又只有霏儿这么一个女儿,所以,他从来都很疼霏儿,比亲生女儿馨儿还要疼。
霏儿她又和女儿自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她怎么对女儿做这样的事?
在他看来,妻子是魔障了,是中了旁人的挑拨离间之计。
若说最有可能莫过于那燕容华莫属。
当年,亁丰帝会钟情于云似雪,起因不都因为他们宁家?不都是因为他和媛媛两人算计的?
所以,燕容华是最有可能的。
于此,宁侯爷便道,“霏儿怎么会做伤害馨儿的事来?夫人,你好好想一想,她为何要那么做?她害了馨儿,对她有什么好处?你回房好好休息休息,等冷静下来了,再说,我会派人去莲花庵了解此事,会让人好好彻查一番的。”
“宁思严,这是你的亲生女儿!”宁夫人起身伸手指着床上宁馨的尸体,“这是你亲生的女儿,你不相信她的话?她都已经死了,还有那些带人都已经招了,难道大家都合起来诬陷你那宝贝外甥女不成?”
“他们可以是被人收买的,话当然就会按那收买他们的人说了。”宁侯爷说道,“女儿定也是为人所蒙骗了。”什么被燕容华的人救了,他才不相信她会那么好心!
宁夫人怜惜看了眼宁馨的尸体,冷笑着看向宁侯爷,“你是不是要我也死在你面前你才会相信?”
女儿为何会死?女儿想必已经很清楚明白回来的话,自己的父亲会偏袒着燕霏的吧?
若女儿还活着,自己的父亲如此,只怕她也会被自己的父亲活活憋死,气死。
“夫人,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宁侯爷不悦喝道,对宁谵说道,“还不送你母亲回房休息?”
“父亲,馨儿死了,难道她死前的话,你都不相信吗?”宁谵不可置信地看向宁侯爷问道。
“谁是谁非,我不能听一面之词。”宁侯爷说道,“这衙门断案还要听双发的说法呢,我怎能就听一面之词就断定你表妹的罪?还有这件事还牵扯着昭王妃在里面,我们应该好好查一查,然后再下定论。”宁侯爷一副大义凛然,铁面无私的神情。
“哼,那些地痞流氓是可以收买,可你那宝贝女儿身边的丫头呢?难道也被收买了不成?”宁夫人冷冷地看着他,问道。
“那昭王妃可以屈打成招。”宁侯爷毫不犹豫说道。
“那是我让人打的,我让吴妈妈打的!”宁夫人冷笑道,“那是我打的,你为何会认为昭王妃会害馨儿,心里是认定人家已经知道了你们兄妹当年做的好事了吧?一个为了荣华富贵,一个为了男人,就联手一起算计着云表妹,想要把人家好好的女孩子送进了宫,你这是心里有鬼,所以认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