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来下去哪儿?”回到车里,洛凡征询着顾淞的意见。后者拍了拍手里的笔记本电脑,苦笑着说道:“我现在得回家找线索去,看来今晚是个不眠之夜了。”
“你自己一个人能搞定吗?”洛凡露出一脸“我懂”的表情。同样是当过警察的人,他何尝不知道查看监控的辛苦。
“那有什么办法,夏队交给我的任务,我哪敢怠慢啊。”
“要不……”洛凡思索了一下说,“我帮你吧,反正我也有时间。”
“不行,那怎么好意思呢。”顾淞嘴上客气着,心里却巴不得有人帮他分担这份苦差事。“今天已经耽误你好几个小时了,我不能再麻烦你了。”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洛凡心里笑道。“我并不觉得麻烦,相反,我其实挺享受现在这种感觉的,好像回到了几年前。我想你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情吧,虽然我们都不当警察了,但是内心对破案的热情是丝毫没有减少的。”
顾淞点点头,表示认可,否则他也不会三更半夜还在外面帮夏时跑腿了。
“那就去我家吧,刚好离这儿不太远。”洛凡说着发动了车子。
二十几分钟后,两人来到洛凡的住处。洛凡的家比顾淞想象的要干净整洁,完全不像单身男子居住的地方。虽然是临时租的房子,但却装修得美观精致,各种装饰品也显得非常考究。
“你这里条件不错嘛,卫生也打扫得很干净。”顾淞一边将房东和蒋佩瑶的笔记本电脑放在客厅的餐桌上,一边夸赞道。
“多亏有朋友帮忙,我自己是懒得收拾的。”
“女朋友?”
“不,是女性朋友。”洛凡纠正道。说完,他看到顾淞一脸好奇的表情,知道对方还想继续八卦些什么,于是补充道,“我喜欢她,但她只是把我当弟弟,仅此而已。”
其实洛凡很想对顾淞说:那个女人你也认识的。但他不能说,至少现在还不能向顾淞“坦白”他跟那个女人的关系。
如果女人知道他私底下已经跟顾淞见过不止一次面,一定会用警告的口吻对他说:不可以擅自接近那个危险的男人,那样做无异于自掘坟墓。
而事实上,他从来都没有主动接近过顾淞。是命运安排他们相遇,让他们这两个本不该成为朋友的人聚在了同一屋檐下。
算了,等她知道的时候再想办法解释吧。洛凡将思绪拉回到眼前,对顾淞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你随便坐,我去煮两杯咖啡,很快就来。”
凌晨一点多,夏时疲惫地回到家中。他没有开灯,径直走进卧室,一头栽倒在床上。他很想打电话问问顾淞那边的调查情况,但又怕深更半夜打扰对方休息。犹豫了片刻,他将手机扔在一旁,很快就睡了过去。
早上六点二十分,夏时从断断续续的梦中醒来,窗外仍是黑漆漆的一片。他感到头昏脑胀,却怎么也睡不着。他从床上爬起来,在浴室里冲了个热水澡,出来时发现手机里有两个未接来电,另外还有同事发来的信息:夏队,dna结果出来了,尸源已经找到。
唉,终于对上了啊!夏时握着手机感慨地叹息了一声。
最近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的工厂焚尸案迟迟没有进展,原因就是他们一直没能确认死者的身份。直到昨天下午,r市政法大学的一名大四女生在辅导员的陪同下来市局报案,说她们班同学季兰好像下落不明了,停滞不前的案子才终于有了一点突破。
接到手下江伟打来的电话时,夏时正在车上跟顾淞讨论蒋佩瑶的事情。虽说这边的调查任务也很紧急,但身为一名警察,他的本职工作更加重要。他厚着脸皮把自己揽下的麻烦一股脑地甩给顾淞,让对方误以为他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算计的。
回到刑警队,夏时立刻来到二楼的小会议室。江伟正在里面焦急地等着他,会议室里还坐着一名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儿和一名瘦高个子的中年男人。
男人姓谷,是政法大学公共管理学院的老师,同时也是女孩儿班上的辅导员。疑似失踪的女生叫季兰,是管理学院的四年级学生。从今年八月末开始,季兰一个人在外面租房子住,专心复习研究生考试,平时很少跟同学们取得联系。
因为四年级的学生课程不多,一部分学生忙着考研,一部分学生忙着实习、找工作,学校对他们的管理相对松散一些,所以一直没有人注意到季兰失踪的情况。
“你们是怎么发现季兰同学下落不明的?”大致了解过情况,夏时开始对报案者进行询问。尽管在他回来之前,江伟已经掌握了事情的经过,但他还是得从头梳理一下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以免漏掉什么关键信息。另外,眼前这名梳着丸子头,脸盘小巧的可爱女生是专门来刑警队找他的,并且是夏金钰让她来的,这一点也让夏时非常在意。
“11月19号是季兰的生日,我早上给她发微信,约她一起出来吃饭,可是她一直没有回我信息。那天下午,我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她的手机一直关机。我有些担心,但也没往多想,以为她只是怕被打扰,故意关机了,或者是手机坏掉了什么的。我给她发了生日祝福,让她有空再联系我,然后就把这件事暂时放到了一边,忙着联系工作方面的事。
“然而过了四天,也就是昨天,季兰还是一点儿音信都没有。我再次给她打电话,她的手机仍然是关机状态,我这才感觉到情况有点儿不对。刚好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