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胆这谄媚的样子,以及周勇那句领导吉祥,让张友生夫妇顿时有些懵逼。
但张友生很快便体会出个中的意味,一面按住王翠芬的手腕儿,防止她乱说话。
一面做出深沉的样子,点了下头,说道:“这几天休假,四处转转,怎么?这饭店是你们开的?”
周勇旋即狗腿味十足地笑道:“是我俩开的!不知道您大驾光临,真是有罪……有罪!”
邻桌的一伙儿,见这场景,顿时呆若木鸡,满脸错愕地盯着张友生夫妇,竟是说不出话来了。
侍立在他们身边的服务员,开口道:“请问几位谁结账啊?一共是五千六百八十元……”
听到服务员的话,这群人才稍稍回过神儿来,心中却是愈加震惊恐惧,这是……领导?
吉记这么大的饭店的老板,对这两人竟如此的谦恭谄媚,他们不是大领导,还能是什么人呢?
自己一伙儿方才那般羞辱领导,岂不是要倒大霉了嘛?今天能不能全须全尾地出去,怕都是个问题吧!
这请客郑文,更是吓的出了一身的冷汗,额头汗如雨下,浑身不自主地颤抖着,自己刚才还诅咒领导会被给噎死,这下可完蛋了,要死的人,是自己吧!
怎么办……怎么办?
服务员见他们一桌儿,个个都给吓的不轻,连个话都说不出来了,也是强忍着笑,再次开口问道:“几位,请问你们谁结账啊?”
郑文请的几个同学心想,自己虽然也跟着郑文,说了不少的混账话,但终究是从犯,过去道个歉,应该会被从轻发落吧?
在郑文尚且惴惴不安之时,这几人起身来,慢吞吞地走到张友生的跟前,满脸歉意与愧疚地开口道:
“老……老爷子,我们刚才鬼迷了心窍,一时犯浑,您可别往心里去,别往心里去……”
这时王翠芬也是明白了儿子的用意,故作气恼地说道:“哎!有人咒咱要被噎死,也不知道会不会如了他们的意?”
几人一听这话,也是冷汗直冒,慌乱一阵,有人灵光乍现,指着仍呆坐在原地的郑文,开口道:
“是他!是他诅咒您的,我们只是眼瞎了,跟着他胡说的,您千万别往心里去,您就当我们是个屁,放了我们吧!”
郑文见这几人,竟如此没义气地将自己做挡箭牌,连忙从板凳上滑下来,双腿发软、颤颤巍巍地上前几步,哭着辩解道:
“我真的是没认出您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当我是个屁给放了吧!”
周围几桌的客人,见张大胆与周勇两人,甚是谄媚地跟张友生夫妇打招呼,而且口称他们是领导,心中也是十分震惊。
现在见这几个方才还嚣张无比的人,连连求饶,心中也是爽快的很,看你们还口出狂言看不起人,这下好了,踢到钉子上了吧!
张大胆环顾四周,见这店内的客人,都在注目着这一切,做了个气愤的表情,向郑文等人问道:
“你们刚才做什么了?怎么得罪领导了?你们可别连累我着小店儿啊,我还想在这石头镇继续开下去呢?”
傻站在一旁颤颤巍巍地几人,吞吞吐吐道:“我们……我们刚才……说了些不敬的话……得罪了领导,可我们真的是不认识,不认识领导啊!”
周勇听这几人言语透着辩解的意味,也继续加磅道:“你们这群人,真是的!这是省城来的领导你们也敢得罪?真是不想活了?”
郑文一听省城来的领导,更是傻了,顿时瘫坐在地上,省委的领导?那得是多大的官儿啊!自己还活得了吗?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我们不知情的份儿上,饶了我们吧!”有稍微镇定点的人,接着开口求饶道。
张友生见这群人,已经是吓的不轻了,生怕再真的惹出什么事端来,若是有人给吓出什么病来,就不好收场了,便淡淡地开口道:
“好了,看在你们不知情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们!但你们给我记住,再不许为非作歹、咒骂他人,不然下次……哼!”
几人闻言如释重负,连连道谢,而后便一溜烟儿地逃走了,只留下瘫坐在地上的郑文,还在不停地求饶。
张友生看了眼儿子,又对郑文说道:“你也起来吧!”
郑文听这话,觉得领导似乎是原谅自己了,便双手撑地十分勉强地站了起来,可双腿仍是软绵绵的,随时都有再次瘫坐到地上的趋势。
周勇见他颤颤巍巍地起身来,便训斥道:“胆敢辱骂领导,真是活够了是吧?”
“我……我错了……我错了!求领导饶了我吧!我……”郑文啜泣着求饶道。
张友生见他这般凄凄惨惨的样子,心中的怒气也是消去了大半,虎着脸说道:“这次就饶了你,胆敢有下次,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郑文听这话,长出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才落了地,哭着说了些感恩的话,便要离开。
王翠芬忽然开口道:“等一下……”
这简单的一句话,却如同一道霹雳一般,打在他的心上,使他险些尿了裤子,大祸临头地扭身来,缓缓问道:“您……您还有……什么吩……吩咐!”
“把账结了呀!”王翠芬白了他一眼,说道。
郑文连忙掏出钱包,拿出里面的全部钞票,畏畏缩缩地说道:“这里只有……只有五千,剩下的刷卡行吗?”
张大胆走过去,笑了下,搭着他的手臂,按着他的胸口,说道:“算了,你消费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