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工培育的菌种,跟山中野生的菌种,生长出来的香菇,没有什么区别,现在又接了远安大酒店的生意,张大胆便开始零星地,在养鸡场周围,种上些蘑菇。
村民们大都不敢翻过山头去寻找香菇,见张家后生几乎每日都能挖到那么多香菇,心中艳羡不已。
如今在离养鸡场不远的地方,也生长出了香菇,村民们自然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蜂涌到山上。
有幸采个一两斤的村民,大都将这香菇卖给张大胆,毕竟十二块钱一斤,已是非常不错了。
也有精明的人,采了香菇,带到镇上去卖,可在菜市场听到的市场价,却只有十块钱。
自己辛辛苦苦地送到镇上,反而没有卖给张大胆赚的钱多,谁还那么犯傻,白费那个力气,吃那个亏。
只是不明白,市场价十块钱,张大胆凭什么就敢,十二块钱收购呢?他到底有什么路子,能把香菇高价出售?
有好事者跟踪张大胆送货,发现他将香菇送到了,镇上的聚贤居和屠宰场,。
聚贤居还好理解,饭店嘛,肯定是需要香菇的,只是这屠宰场,要那么多香菇干什么?
自以为发现了其中奥妙之人,也拿了香菇到聚贤居里去兜售,人家看了他送来的香菇,称赞一番,却是不肯买,原是与张大胆签订了什么合同。
跟聚贤居的人打听张大胆的价格,人家也是绝口不提的。
要说这聚贤居,为什么不肯,低价收购村民的香菇?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他们不具备稳定的、规模化的供应能力。
说白了他们的香菇数量太少,而且不能保证稳定供货,这聚贤居有自己的招牌,不是路边的小馆子,稳定的货源是采购部门最先要考虑的。
从屠宰场那里打听,更是连个毛都没得到,索性便将那些香菇,卖予张大胆算了。
而这一厢,张大胆为了能让村民,每天赚个饭钱,却也是头痛的很,自己大晚上的,辛辛苦苦地在山里面,喷洒灵泉水,容易吗?
这些天,唯一让张大胆高兴的是,饭店的手续,全都办妥了。周勇那里有马友亮那一层关系在,自然是畅通无阻的。
下一步的事儿,便是在镇上选址了,张大胆对于这其中的门道,知之甚少,也都直接交给了周勇,让他看着去办。
……
转眼便是夏收的农忙时刻了,各族各宗都聚拢在一起,商量着夏收的顺序,以及人力分配。
毕竟这山村里面,没有农用收割机愿意进来,毕竟那路是在是太颠簸了。
况且山中的田地,大都又是这儿一块儿,那一块的,分散的很开,人家收割机来了,干的也不利落。
因而人力就成了最重要的资源,村里一般都是,一个大家族携手互助,共同收割的。
往年张家人聚在一起,开会商议夏收工作,都是在年纪最长、辈分儿最高的张德恩家里,今年却是不约而同地,全都跑到张大胆家里来了。
在大多数城里人开来,这不就是换了个商量事情的地儿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民之大事,在祀与农,种地这事儿在农民看来,跟过年祭祖一样重要,在谁家商议农事,往往就意味着他在同族之中的权威。
张友生在同族之中,威望本就很高了,现在张大胆不仅办了养鸡场,还帮着族里的几个年轻人,谋了个生计,作为张大胆的父亲,他的威望日盛。
七十多岁的张德恩,拉着张友生说道:“友生啊,今年的夏收工作,就由你来安排了!”
满屋子的三十来个人,将目光聚拢在张友生的身上,他顿时觉的有些不自在,自己已经有好些年,没成为人群的焦点了。
张友生知道这些本家抬举自己,大多也是看在儿子的面上,自然不敢托大,咳嗽了下,笑道:“四叔,这事儿还是您来吧!我可不知道这活儿应该怎么安排……”
众人闻言,以为他是在谦让,也纷纷开口道:“友生,你就看着安排好了,大家伙儿都听你的,谁家早,谁家晚的,有什么关系嘛!”
话虽如此说,但是将谁排在后面,谁心中也是不悦的,这其中牵涉到了太多的人情世故,他自问处理不来,只得一再推脱道:“还是四叔您来,您来……”
张大胆见他们推来推去的,很是浪费时间,不就是安排夏收吗?至于这样,“四爷爷,这事儿还是您来安排吧,毕竟往年都是您来安排的,经验丰富嘛!”
众人见张大胆都这么说了,也便不再劝张友生,纷纷又将目光聚拢到张德恩的身上,张德恩笑笑说道:“那我这个老不死的,就在给你们安排安排?”
这夏收在张大胆看来,可不就是拿着镰刀割麦子吗?
可在张德恩看来,却是复杂的很,谁家头年先割了,今年就得靠后一点儿,谁家往年靠后了,今年就得让他先割,这样才不伤了和气。
一屋子的人,商量了好半天,还是没理出个头绪来,张大胆听的头都大了,索性便躲出来,往山上图个清静。
路过村中央,却见牛富生,正蹲在门口石台边儿磨镰刀,娘的!这老狗什么时候也学会,亲力亲为了?
张大胆在心中咒骂几句,便又往后山走了,要说这牛富生没看到张大胆?那是不可能的。
他老大远的就看到,张大胆朝这里走来了,连忙将头扭了过去。
见张大胆走了过去,方才站起身来,满眼怨愤地盯着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