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武不高兴地说:“你这话什么意思?”
“哎呦我的亲爷爷诶,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你老人家手里持有脑云天公司的股权呐!我听说他们公司快要在香港上市了,到时候你那股权是个什么概念啊?”
邵武的脸色不太好看。
邵帅以为爷爷是开始琢磨小王的动机了,继续撺掇:“没想到这个小王年纪轻轻的,心机这么重。以前你中午午休的时候我去你那儿,你那书房门关着,我看他就趴在门口听动静,跟做贼似的。”
“放屁!人家那是听听我睡着了没有,准备给我进去盖衣服!我又不瞎,这么多年将心比心,人家小王比你孝顺多了,你就知道管我要钱!”
邵帅碰了一鼻子灰,心中怒火更盛,再也不想假惺惺地伪装了,忍不住爆发道:“你这个六亲不认的老东西,你亲孙子身败名裂你心里好受是吧?我告诉你,其实你也有把柄在我手里......那个女的是叫喀秋莎没错吧?”
邵武吓得一哆嗦——自己心里藏了一辈子的秘密,邵帅他怎么会知道?
而且邵帅竟然叫自己“六亲不认的老东西”,邵武忽然觉得心脏像针扎似的一阵剧痛。
其实邵帅并不清楚喀秋莎是怎么回事,只是有一次邵武在病床上睡着了,梦话里一直在念叨这个名字。
邵帅马上敏感地意识到,老东西有秘密,搞不好年轻时跟这个外国女的有一腿,肯定不想让人知道,于是此时拿出来刺激他一下而已。
邵帅看到爷爷惊慌失措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猜的**不离十。
“老家伙,我警告你啊,胳膊肘别老往外拐,不然没你好果子吃!”
说完之后,才不管把爷爷气成什么样,掉脸就走。
他走后没多久,小王进来了,惊见首长浑身僵硬地蜷缩在床上,面色青紫,赶紧连滚带爬地去找护士。
一通忙活之后回天无力,邵武因受了刺激心脏病突发,与世长辞。
邵帅也没想到爷爷的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自己才说了两句话他就不行了,还打过仗的人呢,就这点儿水平?
如果邵帅自己能活到八十多岁,他就会知道老人的不易。
邵帅扑在爷爷遗体上哭得稀里哗啦,真流出眼泪来了,不过他哭的是,自己这下得滚回新加坡了,得面对离婚协议书以及等不到黄龙星的巨额遗产了。
对于亲爷爷的去世,他并不伤心,一想到这个死老头竟然把手里的股权都给小王那个外人,气就不打一处来,死得好!不过好在,自己这么聪明,绝对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律师手里有邵武最新版遗嘱,上面打印的内容是这样的:名下现金、存款和房产折合计算后,四分之三捐给脑云天公司;另外四分之一,儿孙各一份;脑云天公司的股权,全部留给跟随自己多年的贴身警卫员小王。
而邵帅重新改写的遗嘱如下——
“本人邵武〔身份证〕,名下全部现金、存款、房产以及脑云天公司的股权,全部留给唯一的爱孙邵帅〔身份证〕。”
然后自己大笔一挥,签上了爷爷的大名。
邵帅这些天在帝都,除了跑医院,剩余的时间都在奋笔疾书干一件事,那就是自学完笔记鉴定知识之后,拿着拍下的爷爷的签名练笔,练过的纸张堆起来足有一米来高。
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除了追李汤霓以外,做过的最努力、最专注的一件事了。
不是开玩笑的,一个签名搞不好值几个亿呢,把手腕练断了都值!最后练得天衣无缝。
邵帅把这份自称是最新版的遗嘱交给律师,说遗产传给唯一的爱孙天经地义,我爷爷这么疼我,怎么可能把遗产给外人呢?那些旧版其实都是小王蓄意篡改的!
邵帅久未出现在医院的父母,此时也都出现了,纷纷支持他的说法,说我们是这么相亲相爱的一家人,遗产当然要留给我们帅帅啊,怎么可能给外人?当然了,如果帅帅花不完,我们也可以帮他打理的......
邵帅:“用不着!”
含冤受辱的小王,才是邵武去世后真正最伤心的人。
他自始至终就没想过拿首长一分钱遗产,而是纯粹的,为跟自己生活了这么多年的长辈的去世而伤心,再加上被冤枉诬陷,就更寒心了。
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事情之一,就是区分真情和假意。
你无条件地对别人好,却很可能反过来被质疑目的是否单纯。
你解释,会被质疑心机太深;你停止,又会被说,一看就没诚意。
其实,当你想对一个人好的时候,为他/她做任何事情都是很自然的,心甘情愿的,并且在付出的时候,也收获了开心和满足。
这样一说,被相信或被质疑,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小王表示:“我一分钱都不要,我就想拿首长一张照片、一根旧皮带做纪念。”
邵帅:“看,阴谋被拆穿,他怕了吧!”
邵武遗嘱的真实度,法院正在调查中,形势似乎对邵帅比较有利。
因为就连法官也觉得,巨额遗产给儿孙就留那么点儿,反而大多都给了外人,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爷爷?这不符合中华民族宠娃无度的传统嘛。
就算爷孙俩一时闹点儿小别扭,也不至于在这么大的事情上动真格的呀,遗产还是留给亲孙子比较合理。
邵帅一再强调自己是个孝顺孙子,听说爷爷生病,日理万机的自己抛下一堆工作,马上从新加坡飞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