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汤霓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捅了捅曲南休结实的弘二头肌,硬硬的,戳都戳不动。
她笑得露出两个难得一见的小梨涡:“你这么坚硬的外壳下面,怎么会有那么柔软的一颗心呐?这不科学......”
曲南休tuō_guāng膀子换衣服的时候,忽然灵光一现,想起了曾经的这个场景。
思念立即如潮水般袭来,瞬间将这个八尺男儿淹没。
其实潮水从来就没有退下去过,不是在眼里,就是在心头。
硬汉柔情上来,也是脆弱得不行。
此刻,曲南休没喝酒,但千杯不醉的他,却恍惚有种醉在回忆里的感觉。
正如幻境里自带两个影子的那位陈虑所说,要醉其实并不难,只要心中有让你沉醉的人,就算是喝白水,也一样会醉的。
夜晚,迷迷瞪瞪中手机响。
小曲迫不及待抓起来接,不小心把手机掉下床去,又连滚带爬去捡。
多么希望是那个朝思暮想的声音!
其实那头传来的女声之甜美度,跟李汤霓差不多,但可惜不是她。
尽管此刻,夜夜无眠的李汤霓也确实在玩儿命地克制自己不要打给他,不要乞求,再爱也不能失了自尊——已经快忍出内伤了。
“师兄,你在干嘛呢?”
“楚楚?”
“嗯,师兄,我听说你分手后情绪一直很低落,所以打过来陪你聊聊天,怕你抑郁了。”
“不会,正准备睡觉呢。”
“一个人?”
“不然还有谁?”
“哦。师兄,你什么时候需要倾诉,尽管找我好了,几点都行,我愿意小时随时奉陪。”
曲南休没解风情,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你不是说这两天要回老家么?不是要回去处理你爸的官司么?这么快处理完了?”
“哦对对对,处理完了,多谢你的赞助......那个,甲鱼汤好喝么?”
“甲鱼汤?”
曲南休出于本能的好心,本想随口回答“好喝”,以免对方难过,但转念一想,李汤霓和小芳以前总说自己是滥好人,对谁都好。
是啊,自己为什么要试图取悦所有的人呢?
那样一是不可能做到,二是很累,三是极有可能带来更大的伤害。
他决定以后不这样了,将心封锁起来,里面只保留李汤霓一个人,于是实话实说:“我没喝,给助理了。”
楚楚立刻不高兴了:“就是那个土了吧唧的小芳?又矮又胖又黑、眉毛粗得跟蜡笔小新似的那个?真是便宜她了!”
曲南休不喜欢楚楚这种带有攻击性质的言语,他觉得小芳虽然算不上美女,但是率真善良,是个挺好的的妹子:“我不爱喝汤,她喝了不是省得浪费么?”
楚楚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有损形象,马上调整状态:“师兄,我的意思是,你最近辛苦了,想给你好好补补。像她那种阴虚火旺的人,喝了更容易上火,脸上起痘多难看呀,我不是为她好么?”
“好了好了,甲鱼汤的问题到此为止,我先挂了。”
小曲有些无法想象,自己曾被这样的女人迷得五迷三道,小芳比她强得不是一点半点。
“等等,师兄,”楚楚换了一种温柔入骨的语气,“为什么,我们不能像以前一样呢?”
曲南休脑海中电光火石闪过一些东西,有销魂蚀骨的ròu_tǐ,还有那污点给自己带来的困扰,他一闭眼,通通将它们从脑海中抹去,淡淡却又富有深意地说:“咱们没有以前,你忘了么?”
说完也不道别,直接挂了。
“敢说没有以前?!师兄不像从前那么好哄了!”
楚楚吃了闭门羹,生气地从抽屉里取出那张b超单,尽管已经复印了很多份,她还是把原件上了塑封,以防损毁,唯一可惜的是,上面没有注明精子卵子来源双方姓名,现代科技还没发达到那种程度。
这样也好,因为其实她也不是百分百确定,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她当时认定是曲南休,可是事后一算,其实还有一个嫌疑人......算了,现在弄清楚也晚了,答案恐怕只有老天爷知道了。
她另外还保存有一张酒店信用卡结账单,上面是曲南休的名字,单子也被塑封了起来。
楚楚用手指“啪啪”弹了弹那两张纸,自言自语道:“这就是咱俩的以前,你想逃避,逃不了的,哼!姐的青春年华有限,不想再等了!”
在那之后,她又跑了几趟脑云天公司,但是都被小芳以各种藉口拦住,说什么也不让她见曲南休。
小芳的蛮劲儿简直大得惊人,楚楚怎么都冲不破她的防线。
(那是,小芳是谁!)
楚楚恼羞成怒:“都说吃人家的嘴短,你喝了我的甲鱼汤,也不知道给姐通融一下?”
小芳耿直地说:“不瞒你说,那汤太腥,我倒洗手间了,就为这,还被保洁阿姨逮住臭骂了一通,你欠我一个人情啊。”
“神马!”楚楚心肝俱裂,“我熬了整整一天的甲鱼汤啊!齁老贵的甲鱼啊!”
从此,小芳在楚楚眼里成为了最丑、最讨厌、最缺心眼儿的代名词。
小芳却鄙视地想:想追我们老板,就不知道贿赂贿赂他身边的人吗?比如姐姐我。以前没事儿的时候,给我带点儿好吃的啥的。把我哄高兴了,也好帮你说几句好话啊!笨!
不过现在贿赂也晚了,因为姐姐我也爱上我们老板了,巴不得其她女人都离他十万八千里,我要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