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两人便被带回了门派。那小丫头虽然未曾接触过多少，但也清楚自己与那少年的处境。
“可那少年的师兄弟本就看他不顺眼，这下倒好，公报私仇。本来顶多受个稍微严重点的罚戒，却愣是被他们折腾得半死不活。后来趁着他们掌门闭关，都想来个杀人灭口了。”
“为什么？”趁着他喘气的片刻，顾茗连忙插话道，“明明什么都没做……而且他的同门师兄弟也没必要……这么对他啊。他们……又何必如此？”
“这就无从说起了，”说书人耸耸肩，“总之，最后是那小丫头替他挡了一刀，自己死了，倒是救了他一命。但事情本到这里也该结束了，谁知那少年一时气急攻心，居然直接把他那师兄给杀了。”
“杀、杀了？”顾茗的声线微颤。
“不错，之后这事儿，可就变得复杂了。具体也不可多说，反正到最后，那门派可是被屠了满门。”
不知怎的，他的语气忽然有些急躁。到最后直接三言两语草草带过，顾茗不解道：“什么意思？……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个，就不太好说了。”他眼神晃了晃，“两位姑娘想必也是仙门中人，难道没有什么避忌么？一直这么追问下去，真觉合适么？”
“……”顾茗也觉得是自己唐突了，忙道，“呃……不管怎样，还是谢谢您了……”
“有什么可谢的？我也不过是道听途说，再组合起来说给人听罢了。再者，毕竟也没多少人愿意听我这胡言乱语。你们肯听，还应当是我谢谢你们。”
“那你说的，那少年叫什么？”我冷不丁冒出来一句。
“嗯？”他脸上的笑容一僵。
“可是姓蓝？”
“这……”他一时被噎住，额角不觉沁出冷汗。
“前辈？”顾茗转头看了我一眼，眸中透露出的，净是浓浓的惊恐。
“没什么没什么，随口问问罢了。”我见状摆了摆手——看样子这人并非不知道，而是不敢开口说出来。
“……”那说书人闻言，似乎隐隐松了口气，道，“还请姑娘下次说话，经过一番思忖。”
我似不经意地一问：“你在怕什么？”
“什么？”
“我说，你究竟在害怕些什么？”
“我……我能怕过什么？”他脸上的表情又是一僵，“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要我再说第三遍么？没什么可怕的，直接开口否认就是。大不了我道声歉，道自己没事乱问。你这反应，倒是更容易让人怀疑好吧。”
顾茗站在一旁愣神，目光停驻在一处，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没想到拗不过你这丫头，”他脸色微变，“照理来说，我倒是可以向你们说得详细。不过这次……我无可奉告。”
那你当初就别说啊。
我顿觉汗颜，本想着再说些什么，却被顾茗一声打断：“既然没什么可说的，我们也不再问下去了。多谢，先告辞了。”
“嗯？”我微怔，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什么情况便被她硬生生地拽了出去。
“怎么了？”
“……”她一时失神，半晌才期期艾艾地答道，“我……我觉得……既然、既然他没什么可说的，那我们也没要这么逼问下去。最终、最终也只会事得其反罢了……”
看着小丫头磕磕巴巴欲言又止的模样，我只得轻叹一声，道：“算了，反正也不是很想知道。毕竟跟我无关。现在好了，街也逛了，故事也听了，人也等了，该回去了吧。”
“……等等。”她忙抬手挡在我身前，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