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下，张姨抬起头，她的脸蛋红肿，鼻子还流出了两行血，眼睛也哭得红肿了。
整张脸，肿得不像话。
她也就两个小时没有见张姨，她怎么忽然就变成这样子了？
苏含涵走了过去，清冷着声音问道：“喂，你被谁打了？”
张姨缩了缩脖子，没有回答。
“廖淑静？”苏含涵试探性地问了一下。
张姨没有反应，像是被打傻了的样子。
苏含涵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拿出录音笔：“我有问题要问你，你老老实实给我回答。”
张姨没有动静，像是没有听到。
苏含涵嗤笑一声：“你得罪了萧家最受宠爱的小人儿，这一顿打还是轻的，你回答我的问题，我还能保一保你。”
张姨这才有了一点动作，她慢慢地抬起头，然后艰难地点了点头。
“把廖淑静对苏含涵做过的不好的事情，一五一十给我说出来，有一句是谎言，我绝对不会帮你。”苏含涵冷声说道。
张姨似乎浑浊的双眼中，露出一点纠结。
苏含涵看见她的犹豫，顿时起身，准备离开。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张姨像是攀上了最后一根稻草，她深深地知道，她得罪了萧家，廖淑静撇清关系还来不及，自然不可能帮她。
“好，你说，五月十二日那天，廖淑静的计划是什么？她要对我做什么？”
张姨害怕地看着苏含涵，脖子缩了缩，犹犹豫豫。
苏含涵冷哼一声，又准备离开。
“夫人让我去小店里买了一些蠢药回来，说是在你订婚宴当天，给你出糗用的，人不是我找的，我只是按照吩咐去买了药。”
苏含涵捏紧手里的录音笔，就是那天晚上，苏含涵被掐死了，她重生了。
“我八岁的时候，吃了大半年的馊饭搜菜，是谁的主意？”苏含涵说这句话的时候，充满了狠戾。
从苏含涵的记忆得知，那段时间，她过得有多可怜，长期营养不良导致晕倒在卧室里一天一夜，如果不是苏念钰发现的话，苏含涵不可能活到现在。
张姨被苏含涵狠厉的脸色吓到，她小声说道：“是夫人吩咐的，大小姐，你就是给我这个胆，我也不敢干这事。”
苏含涵冷笑，又继续问了几个重要的问题，张姨也老老实实回答了。
苏含涵将录音笔收好，有了这个，以后廖淑静再敢对她怎么样的话，她就不会客气了。
苏含涵本想给小奶包出气的，狠狠地打张姨一顿，但现在张姨已经被人打过了，她冷声：“你好自为之。”
帮张姨，那不过只是一个说辞罢了。
苏含涵并不知道，她找张姨谈话的过程中，不远处的树下，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站在那。
萧小令咬紧自己的牙关，他心疼苏含涵，没想到她童年过得这么悲惨。
“还生气么？”萧锦叶轻声问道。
萧小令摇了摇头，用手语告诉萧锦叶：“算了，她不过是说错了一句话，现在还被那个臭大妈打断了腿，最大过错不在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