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不断的挖掘,两只手全部沾上了黄泥,可是他浑然不觉,不停地塞东西到口袋里,那两只泞泥的口袋不堪负重,不时有东西掉进了泥水里,溅起一片水花。他嘿嘿笑,嘴里嘀嘀咕咕的说:“发财了......发财了哈哈哈。”
“哎哟”他一个不留神,踩到一个深坑,整个人摔成了个大王八。
老赖也在这群捡东西的人其中,不过他的动作隐蔽多了。只挑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摸摸往袖子里塞。这时候的人们虽然批判封建的那一套,没少打砸抢。可是这些东西不一样,既不是字画古玩,也不是什么书籍。就是铜钱。沉甸甸的铜钱。眼睛尖的早就看到沉在水里一撇而过的青绿亮色的玩意儿。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价值不少。
刘福突然出声:“干什么吶,还不赶紧干活。”他一出声,四周人都一颤,不可置信的看向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时候还有谁肯干活。人人盯着水坑。恨不得把剩下棺木全部刨出来!
他合上眼睛,突然有些累似的。对刘七叔说:“扶我坐一会儿。”
刘七叔浑浊的眼睛转了一圈,心里亮堂,他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刘福,两人直接去了牛车上休息。等暖黄色的光线在头顶上溜了一圈。雨才渐渐的停了下来。明锐的光线打在地上,将平静的水面照出一张张不一样的脸孔。刘福双眼紧闭,不知道在想什么,旁边的儿子跟两个孙子孙女殷切的盯着他,恨不得他立刻站起来主持公道。好安置这笔钱财。
可是这么大一笔横财,没有一个人能不动心。众人的心思千回百转,早就按捺不住异动了。各家打着各家的算盘,都一声不吭,脸上同样的露出了贪婪的神色。
刘福脸上更加不动声色。心里却冷哼一声。没过多久,那些村里的人已经偷偷的开始捡地上的铜钱藏在身上。等到大队长开始发话,人们才渐渐的停了下来。刘福年长,积威更深。他向来行事很有法度,是出了名的公正。因此他的话很有重量。
他说:“把坑挖开,东西一起搬到公社。这是在公家的地里挖出来的。等拿回去在队里商量。”
公社队长发话,大家自然没有异议。只是其中像吴二狗,老赖这样人眼睛里都露出了不满。
这个举动让其他人恍然大悟,这东西挖出来,肯定算是公家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虽然不服气,但也都规矩起来,并且长着一双眼睛恨不得贴在别人身上,好发觉他有没有偷偷藏东西之类的,把方才自己的行径通通给忘了。
俗话说得好,不患寡而患不均。
既然自己发不了财,那别人更不能发财。秉着这个想法,一时间都规规矩矩的。没有人偷偷拿东西,因为几十双眼睛盯着呢!
。
四妮儿被刘大夫抱紧了。他拉了拉蓑衣,将她笼罩在里面。
很快,在众人的打捞下,剩下被冲出来的棺材也被打开了。近乎四五米深的巨大洞口里。这些腐烂的尘埃里,铜钱只是一部分,另一部分是陪葬的玉器。不过已经碎裂开来。吴二狗看到一个土褐色的深色罐子,上面依稀能看到一些粗糙的花纹。还来不及细想,四妮儿就看到那只历史悠久的罐子被众人一脚踩烂。露出里面和土混在一起的财物。
四妮儿觉得很可惜。
刘福让两人把东西搬到了牛车,他自己沿着路慢慢走,这批东西很快就带下了山,同时带着一个惊天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大屋刘。被发现藏身财宝的后山一下子在所有人心里都成了什么灵山福地。
只是刘大夫一行人没有动作。他等人走后,悄悄的蹲下身,在土里翻找了一会儿,就摸出了个通体发黑的木牌。那木牌上面沾满了泥渍。已经看不清上面刻的字了。他舀了一捧泥水浇上去,四妮儿站在他身后,忍着好奇偷偷看了眼。
“刘公墓?.....是哪个刘公?”
她看到木牌上的字,忍不住念出来了。这个疑问在他脑子里过了一圈。很快四妮儿就发现,任凭他翻遍了脑子里所有的印象,也想不到这个刘公是何人?
刘大夫笑了笑,摸了摸她的狗头。说:“这个刘公...以前不是这儿的人,也不姓刘。”
他话里有话,像是卖关子。
四妮儿小个头被裹在密不透风的蓑衣里,费劲的抬起头。这时候。刘大夫突然把她抱起来,往肩上一扛。叫她骑在了脖子上。
她陡然一惊,视线突然的就拔高起来。一股掌劲拖着屁股坐在了高处。她下意识的就抓紧了下面的衣服。一张苹果脸儿也绷得紧紧地。徐誉仰着头,看到她紧张兮兮的样子。忍不住就伸手托住她的小腿。
“骑马啰。”
刘大夫扛起个小丫头也不费劲。他乐呵呵的把锄头交给徐誉抱着。一边大踏步的搂着两个孩子往山下走。
今天挖到了一半,下午还挖不挖就不知道了。山体滑坡是件危险的事情。刘大夫不像两个孩子跟着冒险,便牵着他们两下山了。
沿着山坡慢慢走。他的声音沙哑悠长。调子平稳。
“那个刘公啊,以前好像是逃难来咱们这儿的。还是你太爷爷那时候呢。朝廷也乱,世道到处都是打仗的,今儿打完明儿打。.....总没完的。刘公来了咱们村。嗨哟,坐稳....”他往上抖了抖。四妮儿被托起来。她抱着刘爷爷的脖子,听得很认真。
“听人说,这家人还是什么“李自成”的族亲哩,不过这说法也没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