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了,不得了!竟然是男武旦,这可比刀马旦还要稀少啊!按照刚才的水平,假以时日,这就是另一个翻版的秦凤梧啊!”戏迷们无不为之赞叹。
以往每次听秦凤梧的戏,他们除了鼓掌叫好还是鼓掌叫好,而如今在场的老戏迷中,大多数都听过秦凤梧唱得戏,即使没有听过他唱戏也听过他的名字。
秦凤梧的名字虽然说不上如雷贯耳,但对千禧园戏楼方圆十里的老戏迷们来说还是耳熟能详的。
当然,这种知名度也仅仅限于喜欢他的戏迷。
“好家伙,死了一个秦凤梧,又来一个沈一鸣,可喜可贺啊董班主。”角落有一虎背熊腰的中年人站了起来,虽说是在向董奎生表示祝贺,但听起来却像是针锋相对,从他的语气中便可以感受到来者不善。
“原来是周老板,稀客啊周老板,您能来我们千禧园看戏,着实让小小戏楼蓬荜生辉啊!”董奎生向着刚才说话的中年人抱拳,他们之间也算是老相识了,以前一直是以竞争对手的关系处之。
“董老板称呼他为周老板?莫非是那个周班主?”
“没错,果然是昔日的周家班班主周洪波!”
戏迷们大多听说过周洪波这个名字,老戏迷更是亲眼见识过他的演出,同为武生,当时的周洪波几乎快要跟大了他十几岁的老武生董奎生平分秋色。
只不过独木难支,周家班唯他一人独大,搭戏的配角演的简直不要太烂,自然比不得人才辈出的董家班,后来随着时代更新他的周家班终于被迫解散了。
不过周洪波并不甘心,封箱之余他也一直在培养新弟子,经过近几年的沉淀,他决定卷土重来。
而这第一步,便是造势,他要挑战依旧活跃在戏台子上的老牌武生董奎生,然后重组周家班戏团。
“周老板,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啊!”董奎生并不知晓周洪波此行的目地,不过却也知道对方绝非纯粹的只为捧场而来,他也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
“不敢当不敢当!哪像董老板,如今依旧是千禧园戏楼这边的常青树,而我周洪波的大名恐怕早就被人们给淡忘了。”正所谓同行是冤家,周洪波在面对董奎生的时候自始至终都带有浓厚的敌意。
“周老板这是说得哪里话?”赵老爷子回道:“我们一干老戏迷还都等着周老板重新复出呢。”
“就是,周老板的跟头翻得那叫一个干净利落,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样子,简直绝了!”
“没错,我们可还等着看你的长坂坡和借东风呢,你这样说的话是不是有点太让人寒心了!”
“抱歉抱歉!多谢大家都还记得我周洪波,周某人今天的却有重新复出的打算,到时候诸位一定不要忘了捧场!”周洪波终于说出了自己本来的目地。
董奎生表面上不动声色道:“周老板你复出重新开箱是件好事,没落的戏曲界重添一员虎将,董某不才在这里恭贺于你,但你如此明目张胆的来我们千禧园戏楼拉拢客人,此举未免太过于有失应允吧?!”
“的却!周老板此举的却有失行规!”
戏迷们议论纷纷,周洪波就算是堵在戏园子门口发传单,作为同行的董奎生都不好去说什么,但如今直接闯进戏园子里面抢客,就有故意挑衅的意思了。
“周某不才,仰慕董班主许久,今天想跟前辈切磋探讨一番。”周洪波的话语顿时激起千层浪。
“不会吧,这是要一决雌雄的打算吗?”
就连董奎生都为之大惊失色:“你要跟我比武?”
“可以这么理解。”周洪波点了点头。他的却是这么想的,不过并没有明说,因为一个武生从小练就一身本领不容易,与同行动武比试是最忌讳的事情。
穿上戏服,扮上戏妆,在戏台子上怎么打都没事,因为那是演戏,是人们所扮演得角色问题,并不是演员的真正实力,所以该让谁败的时候谁就得败。
但现实中不行,特别是武角同行之间,没有名气的私下里怎么着都没事,然拥有名气的武角之间是禁止公开比武的,否则输了阵脚便等于输了名气。
在比武中,一个成名的武角如果输了,也就意味着离封箱不远了,人们再看他的打戏时便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他跟人比武落败的那一刻,自然不屑一顾。
“抱歉,我不接受你的切磋!”董奎生拒绝道。
“怎么?怕了吗董老板?”周洪波笑得咄咄逼人道:“要么承认主动承认自己的招式都只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要不就下来跟我痛痛快快打一场。”
董奎生反驳道:“是不是花架子又如何?戏本来就是演给人们看的,何来真假之说?”
“说到底还是怂了吧!”周洪波大笑。
这时候后台的蒋振终于忍不住冲了出来:“你说谁怂了,我师傅他只是不屑于同你动手而已!”
“那不还是怂了?”周洪波并不屑于理会蒋振,他只是死死地盯着台上的董奎生,如果对方不答应跟他动手的话,他是绝对不能够强行比武的,不然即使勉强赢了对方,他本人也会成为戏曲界的众矢之的。
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步,别说是重组班底,就是想登台唱戏都是难的,他在戏曲界将再无立足之地。
“你才怂了呢!”蒋振道:“我师傅年纪大了,你却尚在壮年,不如由我来代替我师傅同你比武!”
“好啊!”周洪波干脆以退为进道:“既然如此,那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