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突然变了脸色,屋子里的气氛陡然紧张了起来。陈达连连摆手道:“掌柜滴,不要生气嘛,我不问就是了,有话好讲滴呀。”
陈达转身要走,李伏上前拦住道:“既然陈兄已经猜到了,有些事情,我们也就不再相瞒,白兄和我都是修道的术士,我们在雨陵城接了几桩生意,只是觉得近来兆头不好,故而还没决定要不要下山。”
“兆头?”陈达一怔,转而笑道,“这个好说滴呀,我占一卦不就好了么,这个我很拿手滴呀!”
陈达拿出了一张八卦图,又拿出了五十根筹策,听着众人把诸多征兆描述一遍,一根一根仔细筹算起来。
白冉把李伏拉到一旁,一脸不悦道:“你倒是好心宽,怎么事情都告诉外人?”
李伏道:“茅山的占卜不比寻常,你看这手法多么工整。”
白冉道:“工不工整又能怎地?拿几个铜钱摇上一卦不也一样?”
“这可使不得啊,”陈达一边卜算,一边喃喃低语道,“占卦要看诚心滴呀,不疑不占,不义不占,不诚不占,一卜一算都看心意,那些旁门左道可是不灵光滴呀。”
这一卦足足算了一个时辰,陈达紧锁双眉道:“这个卦象却是不大好。”
李伏道:“可是这生意做不得么?”
陈达摇摇头道:“这生意倒是好做,只是看这卦象,却有后顾之忧。”
“后顾之忧?”李伏道,“此话怎讲?”
陈达把卦象详细解说了一遍,李伏思忖片刻道:“按这卦象,我们出去做生意的时候,却怕后院起火。”
陈达点点头:“怕滴就是这个呀。”
“后院起火?”丽娘道,“说的可是那撼天道尊么?”
一说起撼天道尊,清风、清莲、清月同时变了脸色,陈达讶然道:“说什么道尊啊?谁敢起这么狂妄的名字啊?”
白冉笑道:“没什么道尊,说笑罢了,既然看出这卦象不好,你可有破解的方法?”
“破解可就难喽,”陈达神情肃穆道,“这凶兆恐怕是躲不过去了,依我看,这劫难只怕就在眼前。”
李伏道:“难道说的是落头氏么?”
陈达惊道:“你们见过落头氏?”
白冉笑道:“无妨,无妨,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李伏道:“一个月前,白兄曾经和落头氏交过手,险些搭上了性命。”
陈达道:“干嘛和落头氏交手?那可是三界都管不了的魔头!”
见李伏有什么说什么,白冉却也不再隐瞒,对陈达道:“你当我愿意和她交手,练法术的人头叫了我的名字,我还答应了,横竖躲不过去了。”
陈达惊叹道:“掌柜滴好厉害,这可真是虎口脱险。不过从这卦象来看,这场劫难不是冲着白兄,而是冲着这客栈来滴呀。”
李伏道:“难不成这落头氏又想来灭门?”
陈达道:“这倒不大可能,冤有头债有主,落头氏虽然嗜杀,可还是会先找掌柜滴,不能先从后院起火滴。”
清风道:“如此说来,这凶兆还在道尊身上。”
陈达道:“这道尊到底是什么人啊?”
李伏道:“叶秋得了那么多法器,想必也长了不少本事。”
陈达道:“叶秋又是什么人啊?”
众人叽叽喳喳吵作一团,白冉心烦意乱,大喊一声道:“莫吵了!聒噪死了!我这就收拾行囊下山,你们在这好好看家吧!”
丽娘道:“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想着下山?”
白冉道:“越是这个时候越该下山,落头氏是冲着我来的,我不在山里也就不会连累到你们,至于叶秋,就交给李兄和清风应对吧,丽娘和两个妹妹也能帮衬些。”
李伏道:“白兄,你又要独自去做生意?”
白冉道:“独自去怎地?怕我少了你银子么?你们看家也有功劳,等赚了银子四四六六咱们再分就是了。”
李伏道:“白兄说的什么话?这不是银子的事情,白兄不懂法术,要是真遇到妖邪……”
白冉瞋目切齿道:“谁说我不懂法术?”
当着陈达的面,李伏却也不敢再说什么。白冉收拾行囊要走,陈达在旁道:“掌柜滴,这趟生意带上我吧。”
“带你?”白冉冷笑一声道,“凭什么带你?”
陈达道:“我有真本事滴呀,肯定能帮上忙滴呀,我也想赚几个银子,赶紧把李兄的债还上。”
白冉道:“不用你帮忙做生意,你就帮忙看家吧,到时候也少不了你的银子。”
陈达道:“我连什么道尊什么叶秋都不知道,可怎么看这个家啊?还是带我去做生意吧。”
李伏道:“陈兄说的是,多个人也多个照应。”
白冉道:“我不用谁照应,都在家里待着吧!”
陈达道:“掌柜滴,你是怕我撬行吧,你放心,只要是雨陵城的生意,我绝对不跟掌柜滴抢,掌柜滴给多少是多少,就当雇个长工就是啦。”
李伏连连苦劝,白冉犹豫再三,却也答应了下来,陈达满心欢喜,收拾和东西和白冉一并下了山。
路上,白冉在路边撒尿,陈达也过来凑个热闹,尿撒一半,陈达道:“有件事情,也不知道该不该问,我看昨天那位叫清莲的姑娘有些不太一样啊。”
白冉转过脸,笑道:“你说怎么不一样?”
陈达道:“小弟说话可能直率了些,总觉得这位姑娘身上阴气重了点,还有那位清月姑娘,还有两位掌柜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