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施法附身将我弄晕过去,等我被你们带回来宾馆后,我才发现他如蛆附骨似地藏在我身上,时不时会将意识夺去,用我的身体做的事,我只能察觉,但完全无法控制。”
“附身”对我来说不陌生,南城九倾常爱干这事。
据说这勾当一般小鬼不敢在阳界随便做,能玩得收放自如的基本都是大鬼以上的级别。
这样说来,刚才来去无影踪的鬼东西的确是阴界户口,而且级别还不小。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那感觉,就像人格分裂一样,心里所想的跟手上做的事完全不一致。那天见到沐血森灵返尘阵后,我本打算悄悄走回片场不惊动任何人。可转个身就被一团软绵绵的黑影拍倒在地上,然后就发现自己突然站起来疯狂地大吼大叫,把林导他们引了过来。但这些举动都不是出自我的本意。就像后来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做出伤害你和煤瓜的事,却无能为力。”
说着,王维成又红了一圈眼眶,泪光涟涟的让人有点不忍直视。
我连忙放柔声音:“那鬼东西平时有跟你交流吗?”
“有,但不多。有时会嘲笑我对你的暗恋。”王维成羞恼地回,“他好像能读到被附身者的心思。”
我苦笑,心里多少有了些眉目。
那东西被我狂骂都没现身,并非他不乐意,而在阳界,除非是一些“天阴地玄”的诡地,否则哪怕是大鬼都能难以显形,就像南城九倾。
但能把附身玩得这么收放自如的大鬼并不多见,联系刚才掠鼻而过的腐臭,熟悉得像在哪里闻到过。
我略细想就回过了神。
白骨累累,血沼遍地的魇域。他的真身是一团恶心的腐肉舌怪,还往我喉咙里钻出钻进过。
光回想,都能让我把隔夜饭吐一地。
“耄将,给我滚出来!”
扯开嗓门,我再次疯狂怒吼。
但是久无回应,腐舌怪居然就这么走了?简直不科学!
“妙妙,你知道他是谁?”这回轮到王维成震惊了。
我无奈点头:“也是说来也话长,以后有空再解释吧。”
王维成怯生生地看我:“那以后,你还会把我当朋友吗?”
“为什么不?那些破事又不是你的本意,有什么可以多计较的。”我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那天发现自己所做的事后,跑到山顶哭了好久,还想跳崖。幸好江师兄及时找到我,否则唉,现在真好。”
王维成终于浮起一丝舒心的笑容,就像第一次见他那么地帅。
但我没心思欣赏,心烦得很暴躁。
简直要怀疑耄将那丑八怪是不是暗恋南城九倾啊?每次出现都要急巴巴地抢走他的魂奎。
或者只是为了补他那条烂得快扶不上墙的鬼体吗?就不怕被揍得连妈都不认识吗?
按上次打架的过程来看,南城九倾完全能抽得他不要不要的。
当真是在找揍,还是另有目的?
想得脑壳疼。
“维成,现在能给我说说你跟着剧组来封门村的目的了吗?”我叹口气,直白地问。
还未开口,门被拍响。
我打了个寒颤,不知又有何方鬼怪找上门来。
王维成倒是淡定。
“没事,应是江师兄买晚饭回来了。”
未等我阻止,他就跑去开了门,幸好果然只是江水清。
进门他就能看到像泥一样瘫在地板上的我。
“哟,妙妙,正打算吃完饭去找你呢。”
手里拎两大白色马夹袋,全是香喷喷溢热气的饭盒。
“澄清误会了?”
江水清在我和王维成之间来回地看,笑眯眯的。
可我笑不出。
王维成的确不是故意害我,但不知道为什么,心底里莫名没了对他那份柔软的好感。
才两天,暧昧情愫竟消失得干净。
我都觉得自己渣得够可以。
亦或者南城九倾才是一直心深处最想要的选择?呃,有点被这个想法给吓到了。
“别废话了,快让维成吃饭吧,瞧他饿得。”我连忙爬起来,阻止自己想太多。
帮着把盒饭一一摆上桌。
王维成小心地问:“妙妙一起吃吗?看着好多呢。”
“我吃过了,你们吃吧。”
拖过一把椅子,我手撑下巴,呆呆地坐在俩男生身边。跟莫琛一起吃的海鲜美味仿佛在胃里发酵,擦根火柴都能爆出一团蘑菇云。
不知道南城九倾是否已知道魂奎被我弄丢了?
心好慌。
“那东西真的走了?”江水清压低声音地问。
王维成点头:“给妙妙开门的时候,它突然冲出我的身体,抢了妙妙什么重要的东西就消失了。”
“没道理啊,这么无缘无故地放过你。”江水清扒拉了几口饭,又疑惑地摸头,“莫非他附在你身上,就是为了等机会抢妙妙的东西?”
呃,好像有道理
我和王维成同时被唬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