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魂殿内,早朝刚退,天有涯似乎心情不错,闲步于御花园中,赏赏花景。
红袍公公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在天有涯的身后。
突然,一个穿着蓝袍的小公公匆匆忙忙跑了过来,然后在距离天有涯还有数十米的地方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喘着气,缓着步,慢慢走近,“陛下,他到了。”
“哦?”天有涯挑了挑眉,转而问向红袍公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了。”红叶点了点头,“奴才这就去安排。”
再之后,天有涯慢慢踏着步子回到了殿里,有一个人已经站在那里,似乎等了有一会儿了,正是秦峥。
秦峥看着天有涯慢悠悠地一个人走进了大殿,于是面无表情道,“我现在很想打你。”
天有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现在的小伙子都像你这样直接么?”
秦峥回道,“和原来比,我已经好很多了。”
原来的他未通人事,又是孤身一人,但是现在他多了很多羁绊,他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天魂国国主,他知道他可以做到很多常人做不到的事,天有涯奈何不了他,但是还有风家、有陈浪、还有燕子他们。
林希羽曾经教过他,看谁不爽,抽他就好了,他现在看天有涯就很不爽,很想抽他,但是他忍住了。
有些人把这种变化叫做成长,但是他不觉得,因为这种成长并没有让他感到很愉快,而在他的认知中,成为人类,本该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
天有涯抽了抽嘴角,心想,若非这秦峥对他而言还有大用,就凭他刚才的两句话,就足够他死上好几次的了。
于是他道,“很多人都想打朕,你只是其中一个。”
秦峥不想与他多言,开门见山道,“你欠我一个解释。”
然后他伸手,把空间里,那张写着林萧山的字条拿出来递了过去,又道,“还有这个。”
天有涯哈哈大笑了几声,在宫殿里来回走了几步,摇头道,“朕本没有必要和你解释,但是也没有必要瞒你。”
“你告诉我陆末可能在三河之后,朕便派了人去查探,果真曾有人在天河城的梨花街道见过他,想来你们总是要去那三河走一趟的,不如顺道在做些别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了,确实是没有学院交流这回事儿。”
“所以你就放出消息,给冥河城城主知道了错误的信息,然后伏击抓捕我们?”秦峥冷言道。
天有涯笑了笑道,“这你就错了,消息根本用不着朕故意放出去,声势做出来了,自然会有三河的探子自行去解读这些信息,当然,三河会派人袭击你们,也是在朕意料之中。”
秦峥的脸色又阴沉了一分,“所以那些新兵本就是你准备好去送死的,或者说,你本来也没准备让我们活着?”
“朕和你说过,快变天了,想要站稳脚,总要有些牺牲,至于你们,你们的实力朕知道,最多被俘虏受点伤,死还死不掉,所以后来,朕才会派了杨将军去救你们。”
“如此一来,你便可以挑起神域和枢机堂对三河的敌意,然后引发战争,为什么?”秦峥不明白,明明是太平盛世,为何一定要引发战争。
天有涯皱眉,再次来回走了几圈,步子迈得很大,步速很快。
“秦峥,很多事情,在你们的眼里是看不到的,你看不到三河和天魂之间大大小小的战役从未停歇,你不知道我们的人在三河有了什么发现,好,那朕问你,你曾经看见华家的人出现在凤阳城,协同凤阳令并图谋风家,这是不是你告诉朕的?”
“是。”
“那好,朕有没有告诉过你,风平浪过去的旧部现在在军中分布极多,且权利不小。”
“有。”
“那好,那你告诉朕,要是风平浪真的因为风铃儿受到威胁,被三河控制,会发生什么事?你再告诉朕,为什么风平浪明明在家休养生息不参与朝政,为何有这么多大臣整日向朕弹劾风平浪?”天有涯的问话咄咄逼人,问的秦峥微愣。
想到第一个问题的答案的时候,秦峥只是有些意外,想到第二个问题答案的时候,秦峥则是变得极为震惊!
若是控制了风平浪,那么自然就可以通过风平浪知道不少天魂的军事部署,甚至控制或影响一小部分的天魂士兵。
但是那些大臣弹劾风平浪,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秦峥知道,风平浪被弹劾的由头,是因为凤阳令的事,但是这件事,关那些大臣屁事?
仔细想来,若是天有涯接受了这些大臣的建议,对风平浪进行罢免或者惩罚,会不会引起风平浪的不满?从而让第三方从中获利?
再者说,风平浪的遭遇,会不会引起军队旧部的不满?从而引发一系列混乱?
这么多大臣弹劾风家,会不会是敌对势力……已经开始渗透天魂的朝政了?
原来很多事,看起来似乎很简单,但是仔细一想,里面竟然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东西,这就是做帝王必须学会的?还是每一个人类天生就会阴谋算计?
秦峥抿了抿唇,突然有些理解了天有涯的作为,不是他想开战,而是有人,已经在蠢蠢欲动,所以天有涯想要在对方动手前,抢占先机。
于是他道,“我现在可以理解你,但是依旧不认同你,所以我依旧还是很想打你,为了这次莫名其妙的三河行,为了那些平白无故死去的士兵。”
“好了,该朕问了吧。”天有涯顿了顿道,“你们这些小崽子到底在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