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就像一个个长着白色翅膀的美丽精灵一样。当我安静下来后,我才发现自己还是喜欢下雪的,我并不讨厌它。那三个年轻士兵停止了对话,他们似乎也被这个美丽的景象所吸引,站立在原地呆呆着望着天空中飞舞的雪花。虽然雪下的还是那么大,不过风却停了,这也难怪现在的景色由恶劣变成了唯美。
但是现在的气温至少是零下二十度,我从头到脚打了个冷颤,那几个士兵不停的坐着蹲起动作或是跺着脚,如果我们再不取暖的话,可能会被冻死在这个荒凉的地方。严寒不是像我们这种身着单衣的人可以忍受的,我颤抖的点燃一支烟,多少获得了一些舒适的感觉,我从来不相信吸烟可以御寒这一说,可是我今天却信了。天空的颜色和我吐出的烟雾一样灰蒙蒙的,我不停的搓着手,但是根本没有用,好像我每搓一下手,气温就会低下一度。我从挎斗里站起来和其他人商量着生火取暖的事,我转头望着一颗小树,对他们说:“你们谁陪我过去把那棵树给砍回来?”可是这几个人谁都不愿意动一步。
隔着朦胧的雪雾和密集的雪花,我似乎看到前方的小树那里有个人影站在那里,但当我眨下眼之后人影便不见了。我以为自己眼花了,于是回头又对他们三个说:“你们从油箱里弄出一点燃料,我去把那棵树砍回来。”
树下的人影值得我去警觉,可我宁愿相信自己是因为饿着肚子而且太冷了的缘故而看花了眼。我在没过膝盖的积雪里艰难的朝着小树走去,大片的雪花落在了我的头上,让我感觉头盔变得很重。我费了不少力气才走到那颗小树下面,它的枝头被积雪压得很弯了,但它还是很坚强的挺立着。我有些歉意的拔出了军刀,朝着它只有我手臂一样粗的树干上砍去,枝头上的积雪一块块的砸在了我的钢盔上。
这棵小树不到两米高,我拖着它重新踩着积雪向回走去。
火堆艰难的升起后,我们这四个人围坐在火堆旁取着暖,那三个士兵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让我一个人去砍树,所以他们将最好的位置——靠近着挎斗的位置给了我来坐,然后开始用匕首削着树枝。
时间慢慢的流逝,我打了个哈欠,忧郁的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我对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种地方并不感到疑惑,反正我也是个无家可归的人,我的最低要求就是可以回到自己所属于的世界。
我躺在挎斗里,难以支撑的沉睡了过去,这次我又做了个梦:梦中的内容很奇怪,可却又像我自己经历过的。
“乔森...是你吗?”
“你是...谁?”
“乔森,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好像...我现在...在乌干达?
一个身穿防爆服的年轻士兵正小心翼翼的靠近炸弹,隔着面罩我都可以看见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在场的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所有人都清楚:如果炸弹爆炸的话,拆弹士兵身上厚厚的防爆服其实一点用都没有。
“喂!”士兵突然在对讲机里叫了起来,有几个美军军官往后倒退了好几步。
“发生什么事了?”一个躲在装甲车后面拿着对讲机的军官探出了脑袋。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里...有些不太好办,我需要一个人来帮忙。”士兵的声音有些发抖。
在他身后三十米的地方站着至少五十个人,一个军官拍了拍一位士兵的肩膀,说:“哈利,你去帮帮他。”
这个叫做哈利的士兵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他看起来应该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士兵,说他只有十六岁我都相信。
“长官,我去。”站在哈利身边的一位年纪较大的士兵说道,哈利的眼里立刻流露出感激的神情。
“马尔斯...你...”另一位士兵小声说道。
“没关系,要是我...要是我下个假期回不了家,请你帮我转告我的妻子,说我爱她。”马尔斯用一种失望的语气说。
我狠狠的把烟头往地上一弹,走上前去说:“还是我来吧。”
马尔斯惊讶的看着我说:“年轻人,这太危险了。”
“对我来说并不危险,如果我回不来也没关系,就当我是自愿的好了。”说完我推了一下已经迈出一步的马尔斯,自己走上前去。
在我身后的两个军官嘀咕着:“那个家伙是谁?”“是德克斯特派来的人,和我们一起对付游击队。”“这样啊,这么年轻,可惜了。”
我一边打招呼一边蹲在拆弹士兵的旁边,我向他亲切的笑着说:“嗨,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士兵却有些惊讶的说:“你连防爆服都没穿吗?”
我口上说着没关系,心里想的却是:穿和不穿都一个样。
“你不是需要一个人帮忙吗?我能做些什么?”
“啊...我需要你帮我按住侧面这个按钮,然后另一只手随时准备剪断这根线。我让你剪的时候,立刻剪断它。”
“哦,好的。”我看着炸弹复杂的线路,汗珠顺着脸颊流下落在地上。
“我叫索尔玛。”士兵随口对我说。
“哦,我是乔森。”
“为什么来帮我的人会是你?你不担心炸弹会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