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回答道:“身体上基本康复了,可是...他似乎还是想不起来关于自己的事情。”
少校说:“这样啊...我们也找遍了几乎全国的失踪人口,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然后是史兰达的声音:“唯一一个线索,就是北方有个施海勃家族在三十年前丢过一个男孩,可是他的年龄对不上。”
少校继续接道:“我们认为他的家人可能遇难了,他正好是因为这件事而遭受打击并且导致了失忆。全国的失踪人口那么多,他的家人可能就被包括在了里面,这样的话我们怎么找都不会找到线索的。”
维利医生问道:“那你们打算怎么办?库奇,看来你还没想好。”
对话暂停了十几秒,接着史兰达说道:“不如把他送进军队吧,像他这种情况,只有军队才能作为他的家了。”
医生和少校明显不同意史兰达的意见,少校不开心的说:“让一个失忆症的患者参军?上尉,我们的军队不缺人。”
维利医生也接着少校的话说:“他目前不能从事重体力的事情,还不适合进入军队。”
最后库奇少校提出了一个意见:“我们可以去找找那些失去了自己的孩子的父母,也许我们可以重新给他找一个新家。”
多亏少校和医生,以及我的‘失忆症’,不然我就会被送进军队,不知道这个世界这个国家的军队是什么样的......
我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后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库奇少校转头对我微笑着说:“乔森,跟我们走吧。”
“走?去哪里?”
“我们会安排好你未来的生活的,你需要到一个安静的地方慢慢的恢复。”
我望着维利医生,他也正在对我微笑着,他说:“走吧,孩子,你得开始新的生活了。”
这时整个房间里的人都看向我们这里,他们中有的人显然不希望我离开,因为在这里的五个月里,我和每个人都成为了朋友,如今到了离开的时候,我的内心还是有些不舍的。但我又没什么权利能让自己继续留在这里,我向维利医生和其他人深深的鞠了一躬以示感谢,可是我却没有看到葆拉,维利医生告诉我:“葆拉的弟弟今天回家了,我给她放了假。”
我的脑海中不断涌现出关于葆拉的情景——我对她表示感谢的时候:
“谢谢你的照顾,护士小姐。”
“叫我葆拉吧,我不叫护士小姐。”
当我和几个士兵熟悉之后,偷偷的抽着他们塞给我的香烟,却被葆拉发现,她故意板起脸对我说:
“乔森,你怎么可以吸烟呢?把烟灭掉。”
“我又不是小孩,没关系的。”
“把烟灭掉,吸烟对身体不好。”
还有一次,我从噩梦中惊醒,正好葆拉进来为我换药,她温柔的声音令我难以忘怀:
“乔森,你怎么了?”
“我做了个噩梦。”
“没关系,我在这里陪着你好了。”
......
可是现在我连一句再见都不能对她说,我没想到分别竟是这样的突然,我伤心的叹了口气。最后我拜托维利医生,让他替我向葆拉说一声谢谢,感谢这段时间她对我的照顾,我没什么东西可以当做礼物送给她,但我保证一定会回来这里探望的。
维利医生让我保重,并祝我以后的生活更加美好。
再次坐上了少校的车,我伤感的向这栋漂亮的建筑说了声‘再见’,然后史兰达发动了车子。少校遗憾的表示不能让我留在这里,因为我现在连个正规的身份都没有,而这里则是军方机构。我默默的点了下头。车子渐渐加速向前方开去,身后的那栋建筑离我越来越远,同时我与葆拉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了......
在库奇少校的帮助和带领下,我离开了这座名为巴勒登的城市。少校带着我一路向南,他说已经帮我找了一个新‘家’,一对老夫妇愿意收留我,而且那里的环境和景色非常优美,很适合我这种记忆受到重创的人生活,也许我在那里可以慢慢的调理回来。
少校和史兰达上尉亲自把我送上了火车,史兰达递给我一个背包和一个纸质的文件夹,少校也递给了我两个信封,然后他告诉我背包里面是几件衣服和一个包裹,文件夹里是重要的身份证明和驻巴勒登陆军总部签署的通行证及病例报告;白色的信封里是他亲笔签字的证明信,淡蓝色的信封里装着救护组织资助给我的1000‘麦克’和几张物资供应卡。少校让我在上车后把通行证给检查员看,检查员会告诉我在哪里下车,然后一路上我只要向岗哨、警察、当局工作人员亮出通行证,他们就会帮助指引我,还有向路人求助也可以。少校表示最近的工作实在是太忙了,不然他一定会派人把我送到目的地。
我拿着这些东西看着库奇少校,我对他也充满了敬意和感激,我支吾的对他说:“少校...我...”
“这是我的工作,不光是对你,对其他人我也会这样的。”
火车即将开动了,少校对我摆摆手让我赶快上车,我登上火车后转身对他们说:“谢谢,少校先生,上尉先生,再见。”
少校抬起手:“年轻人,我们有缘再见。”
火车在铁轨上缓慢的开动了,我再次向少校两人挥手道别,车厢里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