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自己的新‘家人’刚走进屋子,我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这差点让我直接摔在地上。
“哎呀,孩子,你没事吧?”帕克斯夫人惊慌的问道。
“没事,我没事,您不用担心。”
帕克斯先生也关心的问我:“有没有伤到哪里?”
“没关系的,对不起,我没有看清脚下。”
“你没有伤到就好。来,我们吃饭吧。”他们像是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桌上的饭和整间屋子以及屋子里的物件一样,很寒酸,寒酸到让人不想吃饭——除了一筐蒸土豆,几小碟酱料,一大盆面条和三个碗之外,没有别的了,这倒也和我们的世界的贫穷人家差不多。对于曾经生活在现代社会的我来说,这种生活用天上地下作对比非常恰当不过了。
虽然心里有点失望,但我不能表现出嫌弃的意思,我坐在帕克斯夫妇中间的椅子上,用非常礼貌的口气对他们说:“先生,夫人,可以这样称呼你们吗?我叫乔森,从今以后的生活就要麻烦你们二位了。”
“没关系,乔...孩子,你喜欢怎么称呼我们就怎么称呼,先吃饭吧。”于是我拿起一个土豆,其实我还是蛮喜欢吃土豆的。
我看的出来帕克斯夫妇有很多话想问却‘不太敢’问,吃饭时他们全程都在看着我,这让我有些不好意思。我急匆匆的吃完了这顿简单的午餐,之后就坐在椅子上等着他们说话,不过他们一直没有开口。
最后我实在不想就这么沉默的继续坐下去了,于是我说:“先生,夫人,这是我从镇火车站带来的玉米...”
我从背包里把托马斯给我的纸袋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我又没有话可以说了,尴尬的气氛依旧没有化解开,我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帕克斯先生。
最终,帕克斯先生缓缓的对我说道:“孩子...我也知道...我们认识的时间才不到两个小时,但是...咳...我们已经很老了,不知道该怎么来迎合你,而你应该也不知道该怎么迎合我们。我们已经失去了三个孩子,直到前不久,我们才决定重新再组建一个完整的家庭,这可以使我们能够重新找回对生活的自信...你的到来真的让我们很开心...也许我们之间可以从‘朋友’这层关系开始,我们没有什么要求,只希望能够看到一个孩子在家中陪伴着我们,和我们聊聊天,说说话就足够了。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深深的点了点头,回答道:“我愿意,因为我也想要一个平凡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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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生活让我忘记了自己从前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我慢慢的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帕克斯夫妇对我真的很好,还有勒布朗夫人,和村子里的其他人,他们都是些善良友好的人。每个人都亲切的叫我‘施海勃’或是‘小施’,孩子们也愿意和我一起做游戏,与我同龄的年轻人也都把我当做朋友,我生平第一次感到生活如此美好,如此安逸。每天我都会帮助其他人从事耕地里的劳动,跟着他们一起在美如画卷的风景下一起吃着便当,说笑,谈论有趣的话题。
我将包裹里的所有钱都拿了出来整修了自己的‘家’,还给村里打了一口井,让人们不用跑到很远的山里打水。从前的我对金钱珍视如命,但现在钱对我来说仅仅只是工具而已,钱绝对不是万能的,它买不到很多东西。
偶尔我也会到镇子上找镇长听故事,顺便买些糖果回去给村子里的孩子们。我还养了几只小鸭子,雨过天晴之后我会放它们出去觅食,然后微笑着看着它们欢快的在草地上跑动。这种生活正是我想要的生活,虽然还差一步,但是很快就会实现。
我渐渐的对村子里的一位女孩萌生了爱慕之心,她是勒布朗夫人在战争时收养的弃婴,她可爱的笑容和开朗的性格...等等等等,吸引了我,这也是我生平第一次——体验到了爱情的美妙——虽然只是我自己的单相思。
可是命运嘲弄了我,命运摧毁了我现在拥有的一切。
战争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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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段时间我经常会到镇子上去。我总能看到报社门口架子上挂着的报纸,上面满是‘爱尔曼进入战争警戒状态’‘陆军已在东部边境就绪’‘苏尔兰侦察机经过xx市上空’这类的新闻,我在镇长办公室的收音机里也会听到这种消息,那时镇子上的人们仿佛瞬间失去了活力,每个人都在担心战争的到来。
镇长忧心忡忡的对我说:“该死的战争...我真希望这些消息都是假的。”
在那之后的三个月,广播里和报纸上的消息越来越紧张,有时镇子上还会经过一支全副武装的部队,村子的上空还会有几架飞机飞向东方。甚至有一次,镇子上还做了场防空演习,刺耳的警报传入村子里让我无法安睡。
战争真的要来了吗?是的,战争真的来了。
那天早上下着小雨,天空阴沉沉的使人感到郁闷。我到镇子上去为勒布朗夫人买毛线,当我准备回去的时候,无意间瞥到了一家小报社的窗口,一份报纸上只写着一句话:“爱尔曼联邦同苏尔兰宣战。”
那天是沉默的一天,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自己看到的事,但村子里有个人是镇上报社的工作人员,他对所有人说出了这件事。
就在那天下午,一辆刷着爱尔曼陆军标志的车子开进了村里,车上的军官向所有人宣布:勒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