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当空照,普天同一色,起起落落,携手共度。
多么美好的一双恋人呀,可有人就在惋惜了,这一切是否被圣后自己给毁啦。
王皇后和萧淑妃的尸身还在酒坛子里浸泡着,就在玄武门口,那本是寒门庶族上朝的通道同那些位高权重的贵族沾不了边,不过那些喜欢随意杀戮的元老级人物得知后总免不了过来一看究竟。武珝当然是故意为之,她就是要做给他们看,做给天下人看,放在玄武门是为了给那帮老臣留点颜面,同时又降低了那对后妃的身份。她们不是自以为高贵吗,她们不是喜欢践踏别人的生命吗,那么就让她们看着那些被她们踩在脚下的寒门弟子是如何凭自己的努力为大唐江山建功立业的。
她是痛快了,那些寒门官员也痛快了,天下的老百姓都扬眉吐气了。可有一个人却开始疏远她,那个人就是她的夫君李治。
早朝的时候两人依旧一同上朝,可不再像往日开开心心地携手而行,一路上李治都阴沉着脸,武珝想与他搭讪每每靠近他都会赌气似的加步脚步。武珝心知肚明,他是在怪她,怪她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杀了王皇后和萧淑妃。可武珝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呢,她每天起早贪黑为的都是让天下的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可那两个女人呢,不思进取不说,天天都在想着怎样与自己争宠,怎样谋害自己和孩子们。她没有错所以李治冷落她,她也绝不主动服软。小安子每天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两人闹别扭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就怕闹出什么大事来。还真正应了那句皇帝不急太监急。
早朝一完李治便急匆匆的离开,很快就没了人影。这些天上阳宫总是冷冷清清,宫里的原主已经半月未踏此门了。相反的徐姝进了位份成了徐娴妃住进了淑妃的永安殿,白莲成了白德妃,住进了曾经的玉华宫。其他的女人都想着借二圣有隙趁虚而入,可皆是有了贼心没有贼胆。
永安殿和玉华宫日日歌舞升平,李治轮翻宠幸它们的主人。这一切都被大臣们看在眼里,有人高兴有人愁。
小安子实在是看不过去了,趁着李治午休的空当跑回上阳宫。刚进门女罗刹就让他不要说话,一看那姑奶奶还跟没事儿人似的全神贯注的批阅着奏折。
“娘娘”小安子一下夺过她手里的东西,“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批阅奏折?”
“小安子,你怎么来了?”武珝揉着酸痛的膀子问他。
“我怎么来了,还不都是因为你呀,陛下天天住在那两个宫里,小安子是替你着急,怕陛下哪一天会忘了你。”小安子一边说一边替她捶背。
武珝浅浅一笑道:“放心吧,忘不了,他白天总还要上朝吧,那不就看见我了?”
“娘娘你都不知道那些妃子和反对您的大臣们正盼望着你失宠呢。”
“这个我当然明白,可是咱们的皇上没想明白呀,事到如今他还在怪罪本宫杀了他的女人,可是以他的性格我若不出手他会真正惩罚她们吗?他不会,我自己的夫君我怎么会不了解。如果不严惩她们就是一种纵容,到时候又如何能够管得住那帮不可一世的权臣?”
“可是皇上不理娘娘了这可怎么办呀?”
“先不急先让他想想再说,小安子你替本宫好好盯着,这段时间少不了有人会在他面前煽风点火陷害本宫,到时你一定记得通知我。”
“娘娘放心,小安子永远都是和您站在一起的。”
送走小安子女罗刹又开始操心了,她语重心长地马后炮道:“妹妹好歹皇上也是你的夫君,这么大的事就算他不乐意你也总该同他商量一下吧?”
“姐姐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如果总要嫁人,我何不嫁这世上权巅峰项之人;如果终要斗,与其为斗米,为衫斗,我何不为王权富贵而斗,为天下正道而斗;既然终要死,我何不轰轰烈烈活过一场再死。既然这样我又有何畏惧,明知李治他不会对那两个恶毒的女人下手,我是他的娘子这个恶人就让我来做又有何不可?”
“妹妹”女罗刹心疼地拉住她的手,“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几个人可以懂你。”
“放心吧,我自有安排,不会有事的。”
半夜永安殿中,徐姝依在李治的身旁,正睡得心安理得。一阵旋风刮起,吹打在卧室的窗户上“啪啪”作响。徐姝惊醒一下坐起来,听说王皇后和萧淑妃的死状极惨,还有那个身体发黑的安定公主,想到三个被自己害死的人,她吓出一身冷汗。这时静谧的夜中不知从哪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像是有人拖着脚链负重前行。
徐姝胸口发紧,脸色变得更加难看,难道是她们回来找自己索命来了?她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一丝缝隙都不留出来。人都快要憋死了可那个怪声还是传进耳朵里。
“武如意是你害死她们的,不是我不是我……”徐姝裹紧的被子抖得像个米筛,惊醒了身边的李治。
“娴妃你怎么啦?”李治伸手抱住她。
徐姝松开被子扑进他怀里哭述:“陛下刚才臣妾梦到了王皇后、萧淑妃还有小公主。”
“你梦到她们了?”李治安抚着她问。
“是呀陛下,你知道她们都对臣妾说了些什么吗?”
“她们说了什么?”李治打起精神问道。
“她们说是武姐姐害死了她们,小公主还亲口哭着告诉臣妾是她那狠心的母亲亲手把她给掐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