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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急转直下

一张近侍内官的完美画皮即将被人揭开,露出无比邪恶的本真,从而给天子的心灵带来巨大的震撼,进而产生多诺米骨牌效应,彻底动摇天子对内官的信任基础,这就是外官们翘首以待的美妙结局!事已至此,杨溥等人依然不动声色,低眉垂首,静静等候着收官时刻的来临。

望着眼前的一幕,朱祁铭如置身于梦境一般。庙堂上在接连上演了留中不发、封还、伏阙等几场大戏之后,朝中内、外臣对峙的格局势同满弦,故而张力十足,只要天子松开手,必将形成雷霆万钧之势,那将意味着内官权力殿堂的轰然坍塌!

可是,值此危机四伏之际,“内相”王振竟会置身事外?这似乎难以让人置信。

喜宁终于从惊愕无状中回过神来,躬身小跑几步,跪伏于御座前,“陛下,微臣冤枉呀,望陛下明察!陛下厚待微臣,微臣想见陛下,御前禁卫见人即放行,从不阻拦,微臣哪用得上御赐的玉佩呀?当初少监刘吉时常代微臣到御前近侍,为便于行事,微臣便将御赐玉佩转交给刘吉,不料刘吉竟然于正统元年的正旦那日不慎将玉佩遗失,微臣担心陛下会降罪,便瞒下此事,微臣自知有罪,但玉佩并非微臣遗失在玄武门的呀!”

看来庙堂上的动静倒真没有惊动喜宁,故而喜宁是在猝不及防之下前来受讯的,任他再沉稳,也架不住徐恭接连抖出内容详实的案情,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他根本就来不及逐一自圆其说。此刻,他再次把旧账算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刘吉头上,这番说辞自然不会再有什么说服力。

九卿脸上大多露出了不屑的表情。皇上张嘴想说什么,最后重重哼了一声,猛然侧过脸去。

刘吉?朱祁铭一想到此人,脑中便立马闪过一丝疑惑,总觉得徐恭的查案结果存有些许的遗憾。

王骥出班,“陛下,喜宁涉嫌谋害越王,证据确凿,陛下若以为此案尚存疏漏之处,那便将喜宁移交三法司会审。”

杨溥立马发声,堵死了喜宁的最后一条退路:“陛下,既然喜宁有与瓦剌人勾结,合谋算计越王的嫌疑,且喜宁数次提及刘吉,那么,赵岗兵败一事便值得详查了,故而锦衣卫侦办此案不甚合适,宜由三法司会审,兵部参审。”

皇上咬牙挥手,看样子是想准了杨溥的奏请,忽见王振快步进了雍肃殿,于是,皇上挥动的手在空中一顿,随即缓缓放了下来。

杨溥等人齐齐地望着突然现身的王振,眼中流露出了几分诧异。

看来百官必定是在哪里漏算了一招,故而让王振得以适时现身!朱祁铭顿感心中忐忑,但皇上用一句“有问则答”早早封住了他的嘴,他此刻能做的,唯有静观其变。

“陛下,臣可作证,那枚玉佩的确不是喜宁遗失的。”

王振的话无疑在雍肃殿内投下了一颗震撼弹,九卿齐齐一震,举目看向皇上,用目光表达着心中深深的疑问。

一想到王振敢趟这趟浑水,不怕引火烧身,肯定是胸有成算的,朱祁铭的心便悬了起来。

皇上的目光在徐徐移动,望着一张张透着质疑意味的面孔,他不得不去明察。“先生,你说玉佩不是喜宁遗失的,有何凭据?”

“启禀陛下,正统元年正月初三,喜宁曾找过臣,他说他为图方便,就把玉佩交给了刘吉,刘吉却于正旦那日将玉佩遗失了,遍寻不着,喜宁甚是担心,便找臣商议。陛下,喜宁私将玉佩授予刘吉,终致不慎遗失,此非小事,若陛下欲究治喜宁失玉之罪,臣愿与他同罪!”

又是正统元年的正旦?王振与喜宁的口径完全吻合,如此一来,玉佩并非喜宁所遗失就是肯定无疑的了?

既然玉佩是在正旦而非正月十五那日丢失的,那么,所谓喜宁于元夕灭口后潜逃至玄武门东侧隐伏、有玉佩为证的推理就不能成立了。

证据链出现了松动,后果极其严重,徐恭大费口舌,和盘托出了一大堆看似无懈可击的证据和推论,不料只需被别人抓住一点打开一个缺口,就面临着推倒重来的危险!

皇上的面色明显宽缓了下来,早早表明了他心态的转变。“从东华门逃至玄武门,一路上要想不留下任何痕迹,除非那人身负武功,否则,寻常人是万万做不到的。喜宁从朕三岁起,便随侍朕左右,若说他有武功,难道朕会看不出来?这么多年了,朕每每与喜宁独处,从不设防,朕不是一直安然无恙么?”

不错!若说喜宁是个奸恶之徒,那天子为何十分的安全?这是一个简单的逻辑常识,别人还真不好出言辩驳。

杨溥显然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举步至御台前施礼,“陛下,玉佩的事可以搁置不提,单说喜宁密见瓦剌使臣一事,这总该是证据确凿吧?”

王振冷眼盯视杨溥,“杨大人,先帝新丧,上元节那日宫中罢了盛宴,次日照例要给外邦使臣赐膳,此事本用不着喜宁出头,但洒家这里刚好有份密函要送给马哈答黑麻,于是,喜宁便奉洒家所托去了会同馆。”

“方才喜宁为何不敢自陈其情!”

王振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杨溥,别人不知情,你便跟着装糊涂吗!越靖王为何去灯市?哼,事涉朝政机密,喜宁岂敢透露半分!”

王振婉言提及当初在灯市彩楼内,大明与瓦剌达成的那份密约,书面盟约自然要经天子确认后,于次日也就是正月十六送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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