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皇上!”
长宁宫内烛影摇红,周妃披着长发,身着轻衫,向红罗帐边缓移身形,回眸一笑,眼角的媚态风骚蚀骨。
生育之后,周妃身形如初,只是体态更显丰腴,一袭薄衫难掩凹凸有致的身体,撩人的魅惑欲露还休。
久疏女色的正统皇帝浑身燥热,嘴角一斜,朝那道散发着体热的人影追去,一脸的痴癫状······
“咯咯咯······皇上还记得臣妾说过的话么?”
等会儿再说!皇上急不可耐地箍住了周妃。
“咯咯咯······皇上,臣妾的小妹苦等数年,一道册书有那么难下么?”周妃半推半就中,总不让正统皇帝将她抱实。
此刻,皇上除了动物的本能之外,脑中早已一片空白。“朕明早便······”
门外响起了一道突兀的声音:“皇上,皇太后身体欠安,皇后娘娘请皇上移驾咸熙宫。”听声音像是出自坤宁宫掌事宫女雨棠之口。
扫兴!短暂的冷场之后,帐边响起两声叹息。
“母后身体欠安,朕得过去看看,你早点歇息,不必跟着朕。”皇上强抑**,舍了周妃绵软的身体。
贱婢多事!周妃厉目扫向门外,神色里满是刁悍,不再有半分的柔媚。她噘着嘴侍候皇上穿戴整齐,“臣妾恭送皇上。”懊恼地目送皇上离了内室。
“什么时候的事?”皇上出门后狠瞪了雨棠一眼,令后者激灵灵打了个哆嗦。
“回皇上,晚膳前的事,皇太后听说皇上给孙家下了敕谕,便茶饭不思,卧床不起。哦,皇后娘娘正在那边侍候皇太后。”
皇上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对皇太后还欠个解释!
皇太后有五个兄弟,分别是府军前卫指挥孙继宗极其弟孙绍宗、孙显宗、孙续宗、孙纯宗,孙家家大人众,有个叫孙奉祖的族人当街行凶,打死了人,朝中一帮言官抓住此事不放,大做文章,一番群谏下来,逼得皇上下旨严词训斥自己的五个舅舅,言官虽然勉强闭了嘴,但只怕还有没完没了的后续变故!
言官弹劾孙家半是出自公心,半是夹带私货,所谓的私货就是逼迫皇太后尽快在越王妃人选上拿定主意!
身为天子的外甥教训教训几个舅舅本属寻常事,但皇上因急着赴长宁宫见周妃,竟忘了给皇太后打声招呼,多半让皇太后产生了误会。
皇上略显忐忑地挥挥手,御前内侍立马高声道:“摆驾咸熙宫!”
来到咸熙宫,皇上直奔皇太后榻前,皇后款款近前施礼,“圣躬万福!”
“儿子恭请母后圣安!”皇上撇下皇后,跪在榻前行请安礼。
“起来吧。”躺在榻上的皇太后勉强侧过头来瞥了皇上一眼,扭头看向皇后,“皇后,把皇帝的敕谕念给哀家听听。”
“是。”皇后展开敕谕抄本。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府军前卫指挥孙继宗及绍宗、显宗、续宗、纯宗,尔等皆朕外亲,爰自先朝以来洊膺显爵,正当修身慎行,表励宗族,用保终誉。迩者,尔族人孙奉祖父子屡恃恩玩法,恣肆凶暴,殴人致死,法司鞫问明白,请处以重法,朕念圣母皇太后在上,特推恩屈法宽贷,姑令从戍边卫,俾其追悔自新,用盖前罪。朕尝观前代,外戚族属子弟凭籍声势,肆为暴横,卒致祸败,历历可鉴!况我祖宗法度严明,善者必褒,恶者必罚,尤非前代可比,尔等至今宜洗心改虑,务守礼分,诫约族属,毋仍纵肆,庶几永保爵禄,副朕亲亲之德,钦哉!”
从这道敕谕可以看出,明代对皇亲国戚的管理还是相当严格的,即便是皇太后的本家族人犯法,也难逃言官的弹劾,更难逃律法的制裁。依照大明的“八议”之礼,孙奉祖父子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最终被流放到了边塞戍边。
明代最常见的流放地点南有广西南丹卫,北有辽东铁岭卫,尤其是铁岭卫,那里是流放罪犯最多的地方。
皇太后虽然行事狠辣,但对自己的本家人一向严加管束,只因“帝制”也有一个好处,用现代人的话说,就是江山私有,产权明晰,故而明代历任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大多极富大局观,不愿让自己的本家人荣宠太盛,外戚恣肆骄横激起民怨沸腾更是自毁江山社稷的大忌,历来为后宫尊位者所不容!
所以,皇太后生气的原因并非正统皇帝外甥不认舅的做派!“孙奉祖父子殴人致死,理应处以重法,哀家绝不会替他们说情,哀家还会致书严厉告诫家人!可是,皇帝要训斥哀家的五个兄弟,也该提前告知哀家一声才是,莫非皇帝以为这后宫之中并无皇太后此人!”
“都怪儿子粗心!”皇上眼中掠过一丝尴尬,料费尽口舌也难解皇太后心头的怨气,便想拿言官群谏的动机说事,“母后,言官拿此事大做文章,多半与越王的婚事有关,再不册立越王妃,言官恐怕还会闹!”
此言一出,效果立竿见影,就见皇太后麻利地坐起身来,怨气早已一扫而空,“对祁铭的婚事,哀家并非只想拖一拖,以解往日里积下的怨气。皇帝不妨想想,这个时候,能让越王赴藩么?皇帝别忘了太皇太后临终前的心意,眼前的江山社稷还用得上越王!”
皇上一怔,旋即笑道:“这好办,先册立越王妃,至于越王的婚事嘛,还可拖上一阵子。”
“这法子好!”皇太后心情大畅“蝶儿那孩子被耽误了数年,是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