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
木制的院子烧得正旺,四面的火势冲天,凭ròu_tǐ凡胎,根本不可能逃出。
郭开雄看了一会儿,直到那木屋院子即将烧尽的时候,方才往山下走去。
他此次前来,只是为了完成李大人的交代,顺便看能否找一个替死鬼而已。这个陆云竟然如此不懂事,竟然不肯上连云宗,那他也只好出手将其击杀了。
虽然替死鬼没有找到,但相信做完了这件事,李所应李大人,会安排好他,不会让他进入到那绵绵的连云山中送死去。
山下,本来还细细耕作的村民,看到南山起了黑烟着火。瞬间猛地一惊。
有人大喊一声:“领主大人的院子失火了!”
喊声是一个汉子发出,有些惊人,穿透力极强。
“咚咚咚!”
“嘭嘭嘭!”
“噼啪噼啪。”
一阵摔门跑出,扔下锄头狂奔、从水田中踩着水花炸开的声音纷纷响起,都一股脑子的往南山方向冲。
甚至,就连正在与李一山正合计上缴税收对数目的人,也是把账本一扔,直接往山上跑。
“快来人,领主大人的院子着火了。救火。”
“盆!拿盆啊。”
“水桶了?快去取水。”
“还愣着干什么,快拿着木桶去河边打水来。”有人竟打起了孩子,虽不重,却是让人胆战心惊。
……
看到南山着火,自两帽山来的李一山等人嘴角发着冷笑,似是早就知情。
李一山更是对着那合计的人说:“不必慌乱,那陆云,居心叵测,其实是连云宗的通缉之人,罪大恶极。心肠极为歹毒。他该!”
李一山的话没完。
对面的李遇程仿若从未听到,继续撒腿子狂奔,根本就没有把他这个李姓族长和前李家河领主的话,听在耳里。
李一山的这个笑容,才刚刚泛起,便猛地僵住。
憋涨得紫红。
仿若是脸上被人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他在李家河经营了数十年,即便是离去时,也派遣了李一民留在李家河,作为底策之人。作为不备之需。
可?
现在?
就连那自己留下的李一民,这个‘自己人’竟然都在往南山方向狂奔。
这陆云,竟然在短短不到一月的工夫,把这领地里的所有人,包括他之前留下来的族内兄弟,都给拉拢了,而且,看这架势,似乎被洗脑得程度还不浅。
这个该死的奸诈小子,到底做了些什么?
李一山并不知情,他也没有空派人过来打听。
现在,也没人回答他。
大约两炷香时间后。
南山的院子燃烧殆尽,只留下一地的黑色灰烬。莫说人,即便是石头,估计都烧得炸了。
南山是山,没有水。
从地面取水上山救火,根本就来不及。
院子前,一群人围着,老人孩子妇孺都有,一阵的沉默。
还有的人狠狠地摔着木桶,似乎在埋怨着它能装得水太少。
孩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似乎并没有看到平日里的先生走出,也都有些沉默,带着红眼。
他们尚且不懂陆云教他们那些的意义,但知道,每次回家,只要把先生教的东西说给父母听,说不得有些赏赐和夸赞。
而且,在学堂还很好玩,不比下河捕鱼、上山掏鸟差。
是不是,先生以后就不在了?
“领主大人。”
“该死!”
“是那个被李一山带来的人放的火。”
“肯定是他!”
“走,找他去。”
一群脾气比较火爆的汉子,将本来捂住的孩子往娘亲那里一推,风风火火地就要下山。
“你们要找谁的麻烦啊?”李一山,领着二十几人,在山口等着众人,语气阴阳怪气。
郭开雄,傲然地站在人群中间,不屑一顾地看了众人一眼,心里暗道:一群不知好歹的泥腿子,若不是有暮云修仙界的规定和领地司那些讨厌的人在。我早就一把火烧光了你们。
还找我的麻烦!
李一山一来,身后带着的人瞬间抽出刀,比着众人,刀锋闪光,让所有人都是不禁冷若寒蝉地后退。
李一山推开人群走上前:“那陆云,阴险狡诈,故意设局,谋夺我李家河的领土!何等的心机?”
“你们看看你们自己,还是我们李家河的人吗?”
“还是姓李吗?我看你们姓陆算了。”李一山愤怒地对着李家河原来的人大吼,心里的怒火似乎要从嘴里喷出来。
火没出,唾沫星子一口。
“这陆云乃是连云宗逃犯,连修仙宗门都不容的罪人,穷凶极恶。那是罪大恶极。”说到连云宗几个字的时候,李一山拱了拱手。
“南山之上,无故起火,那是天神的惩罚!”
“这等天谴的恶人,你们却要与他为伍?就不怕遭受了天神的怒火?”
众人低头,沉默。
道理,往往由胜利者制定。现在陆云都已经死了,他们就算说得太多。
也。
只可惜,以后就再也没有先生可以教自家孩子读书了。
若是领主还活着,说不得还可以拼一拼。
“先生他不是坏人。他是好人。他。”
大人可以沉默,但小孩却堵不住自己的嘴。
李顺张口即出,不过才说了一半,就被自家的大人给捉了回去,紧紧地捂住嘴,甚至憋得他脸都通红了才放心。
足可见有多么的恐惧。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