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铁长吁一声,呐呐道:“二哥你和那人都斗了这么多年了。这些年来,那人从来没有主动和二哥你挑事。反而是二哥你屡屡在旁伺机偷!!”
“混小子,如今我刚平定那司马显达的叛乱,眼下你莫非也要造反不成!!?”马铁话未说完,马超再次怒声将他打断,一副暴怒之色地喝叱道。马铁见状,面色连变,但很快他的神色变得坚定起来,肃色道:“二哥,如今天下崩乱,兼之社稷无主,各地诸侯拥兵自重,如今的局势恐怕比起当年还要混乱!!而以二哥的势力加上那人的势力,我马家定然能够称霸天下。小弟实在不明白二哥为何要如此固执,非要和那人争个高低胜负!!”
马超闻言,再也忍耐不住,双眸中更是猝然迸射出两道可怕的光芒,猛地一拍奏案,然后一脸狂暴忿怒之色,指着马铁竭嘶底里地吼道:“混账东西,你再敢胡言乱语,那就休怪为兄无情!”
马铁听话,身子蓦地一怔,又见马超那满脸的狰狞和疯状,渐渐地脸上更是露出了几分绝望之色,轻叹一声,摇头道:“二哥你实在太固执了。”
说罢,马铁便是转身离去,马超见状,不由怒吼起来,让马铁站住。可马铁却像是听不见似的,径直地往大殿外走了出去。
数日后,在北平的宫殿之中,马纵横面色悲怆,并深深地长吁了一口气。这时,却见身穿着一身洁白鹤氅,手持乾坤鹅毛扇,风度翩翩,飘飘然更有几分神仙气概的诸葛亮走了进来。
诸葛亮正见马纵横背对着他,虽然没有看清马纵横此时的神色,但他从马纵横那伟岸的背影中,却已隐隐地感觉到几分悲伤。
诸葛亮轻声一叹,然后肃了肃色,向马纵横拱手拜道:“生死无常,人都必将会有所一死,还请主公节哀。”
马纵横听了,面色微微一凝,并从传来的声音里,很快就认出了来者的身份。马纵横很快就收拾了情绪,转过身来,一边望向了诸葛亮,一边朝着他走了过去道:“怎么?孔明还是要替士元来劝我出兵么?”
诸葛亮闻言,却是摇了摇头,神色平淡,沉色道:“非也。此事本就紧迫,若是当日主公早做决定,说不定如今雍州已落入了我军手中。所谓良机一纵即逝,纵然眼下主公有此意,恐怕雍州也没那么容易拿下了。”
原来就在数日前,洛阳传来急报,来信正是来自于军师庞统。在信中,庞统几番申明当时乃是袭击雍州一举拿下三辅之地的上乘机会。让马纵横务必尽快下定决心,颁发文书,出兵征伐。但马纵横当时见信后,在心里却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庞统的建议。而聪明绝顶的庞统,却也是了解马纵横的脾性,当时留了一手,其实是传来了两封密信。另一封则是早先交到了诸葛亮的手上,并在信中说明了其中关键。对此,诸葛亮却也是持同意的态度,因此当时诸葛亮见马纵横神色后,便大概猜到了马纵横并不同意,遂是向马纵横劝说起来。而当诸葛亮把司马恂叛乱的消息一说出后,鬼神军众文武无不大惊失色,而当他们听到雍州混乱,马超正在西凉讨伐司马恂时,却也有不少人躁动起来,认为此乃攻打雍州的大好时机。殊不知马纵横当场便是拒绝了诸葛亮。鬼神军大多的文武都是清楚马纵横的脾性,因此当他们见马纵横斩钉截铁地拒绝了诸葛亮,却也是能够了解。但诸葛亮也并没有立即放弃,再三劝说。马纵横还是不肯同意,并以近年来屡起战事,众将士正需歇息休整,百姓们也需要休养为由,拒绝了诸葛亮。诸葛亮见马纵横态度坚定,也不得不作罢。
却说当下马纵横听了诸葛亮的话后,不由望向了诸葛亮,轻声道:“孔明啊,我知道你或许会怨我妇人之仁,错失了这大好的良机。可孔明你却想啊,若是我这做父辈的却也为了一己之私心,不惜兄弟相残。这日后我的子嗣若然效仿,到时天下必有灭顶之灾。我与孟起虽然在许多方面上意见不合,甚至当年我和我的父亲也是一样,甚至因此我被我父亲逐出了家门。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这身上血脉是无法改变的。我始终是马家的子嗣,孟起是我的血脉兄弟,纵然孟起负我,我也绝然不会去做背负他的事情。”
诸葛亮闻言,面色微微一凝,双眸晶亮发光,透彻无比。突兀,诸葛亮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沉色向马纵横拱手一拜,忽然问道:“亮家中却也有三兄弟。大哥诸葛瑾如今乃在孙家中入仕,如今也算是身居高位。而亮则幸得主公器重,并于主公身边担当副军师这般重要的职位。还有一堂弟诸葛诞如今正于曹魏中入仕,他虽然年幼,但才能出色,据说如今颇得魏王赏识,正于其二子曹丕身旁辅佐。我诸葛家三兄弟各效力于不同的主公,因此亮不时也不会想,若然有早一日兵戎相见,亮该如何置身判断。”
“哦?”马纵横听话,似乎有了一些兴趣,眉头一挑,旋即向诸葛亮问道:“不知孔明可有答案了?”
诸葛亮闻言,点了点头,然后肃色道:“首先亮先想到,亮乃臣也,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自当以忠为先。若然有早一日兵戎相见,亮当竭力相助,为主公取下胜利。而若然他们侥幸保存,并又被我军俘虏,那么亮便又向主公竭力相求,保他们一条性命,至于如何安排,便任凭主公的处置。如此,亮也算是保全了这兄弟情义。纵然日后相见,他们怨恨于亮,亮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