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天气说变就变,刚才还是万里无云,眨眼便是乌云密布,接着很快下起磅礴大雨来。
邢南坐在花店,看了看外面哗啦啦的大雨,忽然道:“对了晓丽,你应该知道,我爹那老鬼葬在什么地方吧?”
何晓丽忙着收拾鲜花,道:“这我肯定知道啊,只不过现在下这么大雨,邢南哥哥你难不成……”
邢南已豁然站了起来,抢声道:“走吧,带我去看看。”
何晓丽转头,看了看一脸果决的邢南,也就不再说什么,而是扭头从墙角拿了一把雨伞,接着俩个人并排走出花店。
看得出来邢南的情绪并不高,所以一路上何晓丽也不说话,俩人就如同这乌云密布的天气般,有着一种压抑的气息。
江都瑶山墓地很快便到了,俩人下了出租车之后,便径直往里面赶去。
“邢叔叔的墓地,就在那边。”何晓丽说着,往最中间一个最大型装修的也最为豪华奢侈的墓地指去。
邢南远远看着就笑了,不过却是嘲讽之笑。
在如今死人睡的地方比活人住的地方贵的江都,邢重这位义子,肯花下重金买这么一大块地皮作为墓地,在外人看来,到底也算是尽了一份孝心。
只是如果让外人知道,这位所谓的孝子,就是杀害自己义父的凶手,他们又是作何感想?
而且相比于邢家那偌大的产业,只怕买下这块墓地的钱,不过只是九牛一毛罢了!
邢南走过去,走到那个最大也最奢华的坟墓跟前,不过他没有跪,同样也没有哭,只是笔挺的立在那里,看着那块早已经被岁月腐蚀的墓碑。
墓碑上有一个黑白人像,仔细看起来,和邢南长得还有几分相似,不过灰白头发的脸,明显多了一抹稳重和沧桑之感。
邢南嘴角忽而勾勒起一个弧度,自语道:“老头,你以前常骂我,说你这个纨绔不孝子,最后非得要被你活活气死,你想不到,你不是被我给气死的,你是被人给害死的!”
说着邢南自嘲一笑,接着又道:“还有,你以前常夸邢重,说那位义兄处处比我强,要是邢重不是捡来的而是亲生的,那该有多好!”
“可是老头你万万想不到吧,正是你那位得意非凡的义子,不仅利用自己的女人设计陷害你的亲生儿子,甚至为了独吞邢家产业,还残忍的将你给杀害了!”
“江都上人都说,老头你独具慧眼,捡了一个宝贝义子,帮你打下了邢家偌大的产业,可要我看来,其实在捡回邢重的那一刻,你的双眼就已经瞎了!”
说到此处,邢南突然沉默下去,只是他的拳头,已紧紧的捏了起来。
雨还在磅礴下着,何晓丽站在后面,帮他打着伞,已分明看到,邢南的身躯,竟微微的颤抖起来,她忽然想开口安慰几句,可是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邢南忽然冷笑了起来,道:“本来,邢家偌大的产业,几乎都是邢重打下来的,他若是想拿回去,我这做弟弟的,绝无二话!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利用义嫂来设计陷害我,不该暗中派人追杀我,更不该为了独吞家财,将对他恩重如山的义父杀害!”
“所以,这个仇,我必须报,他邢重,也必须死,只因为,他根本就不配姓邢!”说完之后,邢南扭头就走,丝毫没有拖沓的意思。
何晓丽愣了一下,才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因为路滑,险些还摔了一大脚,扭到脚踝。
邢南看着这笨手笨脚的小女人,不由笑着摇摇头,一把将雨伞抢了过来,同时大手一揽,将何晓丽搂过来,何晓丽只是稍微一怔,就安静了下来,并没有拒绝。
俩人就趁着磅礴大雨,在烟雨浓雾之中,返回到了花店。
“这场雨,下得可真够大的!”何晓丽一进门,就开口说道,显然是想打破刚才俩人相互偎依着一起回来的尴尬暧昧气氛。
邢南将雨伞放好,看着这位明显已被雨水淋湿大半身子,露出一条玲珑曲线的绝色古典美人胚子,忍不住笑道:“晓丽,整个江都的人都说,我邢南是个超级无敌大纨绔,甚至连自己的嫂子都敢睡,怎么你跟我在一起,好像一点也不害怕?”
何晓丽如今已初长成,整个儿出落有致,曲线玲珑,亭亭玉立宛如仙女下凡,鹅蛋脸长睫毛,还有一种略带羞涩感,看起来就有一种古典美的韵味。
这种美,美得让人安静,美得让人怜惜!
何晓丽眨巴着大眼睛,认真想了想后,道:“是嘛?可是我觉得,邢南哥哥一点儿也不纨绔啊,相反比起邢重那个大坏蛋来,邢南哥哥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呢!”
别的何晓丽并不知道,但是从小的时候开始,她就已经来到邢家,她记得很清楚,邢家的家教很严,下人向来是不能和主人家一起吃饭的。
可是邢南,也就是这位别人口中的超级纨绔,却不管这些,每当家主刑天不在家的时候,就必定要求下人们也要一起吃饭,而且从来都没有将她们当下人看待过。
另外有一件事,何晓丽记得很清楚,就是每当她被欺负的时候,邢南就会站出来,挡在她的身前,指着那些欺负她的人喝道:“这是我邢家的女人,谁敢欺负她,爷我弄死他!”
比起邢南,邢重虽然只是义子,但却是每天板着一张冷冰冰的脸,也只有对老爷子刑天,他才会笑脸嘻嘻的,对她们这些下人,就是动不动要打要骂!
所以何晓丽从小就不相信,这样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