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月光洒在灵界的土地上,日月玄女在她美轮美奂的宫殿中安寝时,我飞入灵界,寻找着猎物,用它们的鲜血来平息我心中的愤怒,每当戾气得到释放,我的眼眸总会变得通红,在水中可以映出两个鲜艳红月,所有被红光照射到的人或妖,无处可逃。
我已经活了五千年了,五条比任何狐妖尾巴都要庞大的黑色尾巴在大海之中轻轻一扫,便可以翻江倒海,微一吐气,便能呼风唤雨,纵横灵界许多年,早已经没有敌手。
就像和以往一样,我将獠牙收起,罪孽吞入腹中,在黎明之前回到了云宫,但是这一次回来,我发现并不是和以往一样。
比如说甚少点燃的神火正在云宫的屋檐燃烧,比如说日月玄女并不在卧室沉沉安寝,比如那桌上落着一张金纹白纸,上面有神帝的气息。
日月妾正坐在桌前,手上握着着那张金纹白纸,很少见到她在面前皱眉,原来她皱眉的模样也是这么的好看,就像柳叶在风中弯弯。
“跪下。”
虽然我的脚步非常的轻,却依旧被她听见了,一声冷冷的呵斥过来,我怂了怂肩,懒懒地躺下了。
“我说跪下,不是要你卧着。”
听着她依旧强硬地的声音,我有些诧异,按照她说的,后腿膝盖着地,前脚立起,就像人一样跪拜。
“怎么了?”我小心翼翼地问。
金纹白纸“啪”地一下摔在我脸上,我不以为意地拾起纸张,看向纸上的内容,不知不觉地,我的脸上开始变得难看。
“无功无德,幸为神宠,何以戾气冲天,扰乱天纲?丢神脸面,应杀之。”
神帝知道了?并且还通知了日月妾?
捏着金文白纸的爪子紧了紧,我身体一震,原本特意用妖力缩小的身体微微变大了一点。
看着日月妾在火光照耀中的芊芊身影,我明白那柔弱身体下潜藏着天地间最强横的力量,刚拥有神格的她便可以以双手拉动日月,更别提现在已经完全掌握了神格的她了,即便是现在的我,也不敢笃定可以拉动轮转崖的那两颗巨球,就在事情败露的这一瞬,她带给我的是沉重的压力。
“神帝书此一封后,我今晚只是闭上了眼睛,并没有睡去,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所以当你离开云宫后所做的一切我都看见了。但因为震惊,所以错过了出手阻止你的时机。”
她起身漫步而来,白色的衣摆在干净的地上拖动,秋水一般眸光望向我,眼中有着一种被背叛的悲伤:“你为何要杀害我所爱着的人。”
“你所爱着的人?”我呵呵笑着,既然她都知道了,那我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我站定了省厅,言语之中针锋相对,一点也不怕她作为神的威严:“怕是这世间一切,便没有你不爱着了的吧?玄女,我没有你那么伟大,作为妖,遵循着弱肉强食的本能,何错之有?”
她摇了摇头,似乎觉得我有些不可理喻:“还是那个问题,为何要瞒着我杀生,如果你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我就”
她微微一顿,从未处罚过他人,竟一时语噎。
“就如何?遵照神帝所说,杀了我吗?”
我用嘲讽的目光看着她,似乎从未见过温顺的我露出这副敌对的模样,她退回了一步,开口还要说着什么,而我张开嘴,一个残破的尸体就被吐了出来,带着黏稠的胃液,腥味**裸的暴露在空中。
“我帮你找到了四千年骗走你神衣的人,她依靠着神衣所创造的巨大财富,建立起了一个强大的东方势力,一点点地顺着蛛丝马迹,我费了好大的劲,才从整个天界中找出她,为你报仇。但我在帮你,你不感激吗?”
日月妾看着地上的巨大鸟尸,微微一怔后,愠声道:“那件事情你怎么还记得,我并不想去追究她,不过是一件神衣罢了,给了就给了,当时我用赚来的钱给你吃了一碗长寿面,还不满足吗?再者,她犯下的错,也没有大到得死啊。”
我似笑非笑地说道:“还有什么罪责是要被敲诈神还要更大更恶劣的吗?”
“我都不在乎!”
“我在乎!”不知为何,听着她声音渐渐提高,我的声音也开始提高:“我不喜欢吃长寿面,明明我们可以吃更好的的,就因为她的贪婪,才让我们在一起居住的前一百年如此拮据,没有新衣服,没有伙食,没有家具,每天就依靠吞食天地灵气过活,日子单调得如同白水!”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仿佛见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我:“那你就不贪婪吗?”
我一字一吐:“贪婪要有实力做依靠,而我有!”
她气得浑身发抖:“现在这样子的日子有什么不好,需要依靠你去做这样肮脏的事情!”
“哈!肮脏?高贵的日月玄女,你可知晓你每日吃食之物,皆是生命,若你真的怜悯众生,又为何要满口鲜血?”
“世间灵智之物才为众生,如圈养的羊,只有跳出被圈养的圈才是真正自由者,否则,便只是会动的肉,你是要开始跟我争执何为善与恶吗?小白,我没想到你会这样无理取闹,我真是看错你了!”
“善与恶?你倒是跟我说说你所谓定义的善恶,你也不过是一个凡间的人,若没了神格,什么也不是,妄谈什么善恶,可笑!”
“放纵自己的**者,为恶;爱己爱人着,为善!我几千年来兢兢业业,从未有一天偷懒,我作为神怎么了!用得着你来指手画脚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