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忽的一声春雷炸,如油微雨窸窸落。
铜梁在开往蓉城的高数公路上,此时,被小石和王老汉谈论着的主角——步云生,正倚靠在黑色奥迪a8的副驾靠背上,虎眸微眯,目视前方,平静的注视着一滴滴水珠溅落在前挡风玻璃上。
“滴答~滴答~”
“下雨了,大雨。”
步云生倾听着从车外传来的美妙乐符,如是想到。
..............
“呼呼~哗哗~”
一场夹杂着遽风的大雨,乘着雾霾一个不注意,忽的一下打了下来。
蓉城警局门口,一位身着黑色警服,体格壮硕,约莫五、六十岁的国字脸男人,看着那被飘风雨侵袭的微湿警局门口。
确切的说,看的是警局门口的一个背影,一个身着立领毛衣搭配白色牛仔裤,丰姿绰约,双手抱着纸箱的短发女人的背影,轻叹道:“哎~小青,你就不再考虑一下?”
短发女人小青闻言,转身看着那一脸唏嘘的中年老男人,轻笑道:“王叔,你就别劝我了,我就是有点累了,再加上这几年工作也攒了不少钱,所以就想休息一段时间,到处走走看看。”
王叔听罢,苦口婆心的劝道:“小青,你要是累了,可以修长假嘛,再不济停薪留职也是可以的,干嘛非要辞职?”
“钱再多,总有坐吃山空的一天,你到时候还不是要上班?”
“外面的私企虽然工资高,但哪里有警局这样五险一金,再加上年终目标奖的公家饭来的香?”
话到此处,王叔的眸子不自觉的瞄了一眼小青右手中指上银戒指,心中一黯,轻声说道:“再说了小青,逝者已逝,可活的人还要带着逝者的愿望好好生活下去,不是吗?!”
“走,王叔带你去找政治部的李科长,把辞职信收回来!”
说着,王叔伸出右手,便向着小青的左手抓去。
谁知,小青却往后退了一步,躲过了王叔的手道:“不用了,王叔。”
“我知道你也是为我好,其实这些天来我真的........”
话到此处,小青淡笑道:“我真的已经放下了,我现在只是想要换一种新的生活方式。”
王叔听罢,心中一揪。
他也是过来人,怎么会不知道那层笑容背后的心酸?
“哎~小梁啊,也许王叔本就不该把那枚银戒指......交给小青吧?!”
想到此处,王叔轻叹一声道:“哎~那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王叔也不再劝你了。”
“小梁是我看着长大的,在我心里就更我儿子一样,虽然现在他这样了......但王叔还是认你这个闺女,以后有什么事,或者被人欺负了,就打电话给叔,王叔给你出头!”
“嗯~”
小青闻言,眼眶微湿,点头应道。
“哎~”
王叔见此,深深的叹一口气,随即转身离去。
小青注视着王叔的背影,直到他逐渐被警局走廊所吞噬,这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喃喃道:“王叔,其实我也不想走,因为这里充满梁涟的影子。”
“如果不是这个案子已经盖棺定论了,让上头不愿意翻案重查,也许.....我也不会走了吧?!”
话到此处,小青不禁想到了梁涟葬礼的那天,殡仪馆的小树林中,那位殡仪馆馆长和前台所说的一袭话,眼神随之坚定了起来:“只要一天没有答案,我又怎么可能真正的放下!”
说罢,小青从纸箱子里拿出一把天蓝色的雨伞,打开,毅然决然的走进了雨幕中.........
...............
青城山,半山腰。
无数滴从天而降的雨水,硬生生的砸在了一栋三层的临时简易居住房上。
“哒~哒~哒~”,宛如子弹一般密集的敲击声,似乎下一刻,就能把这彩钢瓦制作的房顶打个通透!
好在,这只是似乎。
没过一会儿,雨更大了。
不过,外边的风风雨雨,却丝毫不能动摇到屋内的热烈气氛!
“炸了,四个二!”
一个看上去约莫着五十多岁,皮肤黝黑,长着一副马脸的中年男人,将手中最后的四张牌扔出,随即伸手对着面前的另外两位同伴道:“给钱,给钱。”
“我去,这什么手气啊,喏~给你。”
一位看上去差不多岁数,长着一张猪腰脸的中年男子,把两张红票子扔进马脸男人身前的钱堆里,用着一口巴蜀方言抱怨道:
“打了一早上,输了二千多,要不是老良是前几天才到工地的新人,我都以为你们两个是串通了,打斗地主坑老子。”
马脸男人闻言,也是用着巴蜀方言,怼了回去:“皮外怪桶子,你龟儿来到青城山工地之后,运气从来就没有好过,这两天都输了四、五千了,是你自己不认输还要打。”
说着,马脸男人扭头,对着一旁那个被叫做老良的同伴道:“老良,你说老朱是不是该背时?”
老良是一位身体消瘦,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只见他轻轻放下手中的牌,将两张红票子递给马脸男人,操着一口京片子道:“运气这个东西,用我媳妇儿的话说,很玄学。”
“按照她的话就是说,你等哪天皮肤白点儿了,运气自然就好了。”
“哎~”猪腰脸老朱闻言,轻叹一声,忽然有些惆怅道:“婆娘?”
“算咯,不玩了,在这么玩下去,老子取婆娘的钱都输没得了,我还是回去睡觉哦。”
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