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王妃,请你把那个绑上。 。”撑船的人公事公办地开口说话,手指着细细的舟底的一截绳索,那绳索以极深的铁钉固定在船的两侧和船底,显然是为了防止有人被甩出去的。
阮烟罗盯着那个,动弹不得。
撑船人面‘露’急‘色’,马上就要到最危险的一段河道了,那里的‘浪’高起来的时候足有一两米,就是他们这些在这河上走了不知道多少次的人一个不注意都有可能被甩下去,更何况是一个没有武功的阮烟罗?
可是现在这艘船上没有别人,阮烟罗动不了,他又不能离开,情况真是万分糟糕。
后面船上的人也被做着同样的要求,颜月拿着绳索正要往自己身上捆,一抬眼看到阮烟罗那边的情形,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一拉旁边也在绑绳索的欧战,说道:“你帮我一把。”
欧战一抬头,也看到了阮烟罗的情形,他立刻点头,说道:“怎么帮?”
“把我甩出去!”颜月沉着声音说道,一张美得倾国倾城的面容,此时却是说不出的严肃。
欧战面‘色’一下子变了,滹沱河水真是他们见过最‘乱’的水,推动着船左右摇摆,完全没有任何方向,他把颜月甩出去倒是好办,可是能不能把颜月甩到阮烟罗的那艘船上,却是没有一点把握了,因为谁也不知道那艘船下一秒会摆向哪个方向,会不会正好与他甩的方向相反。
“先甩出去再说。”颜月说道,从怀里掏出一个细小的飞抓,这是陆秀一改良过的,登城利器,可是用在这里,也正正合适。
欧战看到这样东西,一颗心立时放下了,马步一沉,摊开手掌说道:“来吧!”
颜月一个飞身跃上欧战的手掌,欧战立刻握紧他的脚踝,先是往下微微一沉,吐气开声,喝道:“去!”
颜月的身形立时如出膛的炮弹一样,飞快地往阮烟罗那个方向而去。
眼见着就要落在阮烟罗的船上,那船也不知道被什么‘浪’影响了,忽然一摇,转向了另一个方向,颜月见状急忙‘射’出手中的飞抓,飞抓牢牢扣入船舷,颜月急速收线,但因为一口气早已用尽,还是没有来得及,重重跌入水中,方一入水,颜月便觉侧腰处如被重拳击中一样,疼得他差点背过气去。
这样的冲击力,除了水下礁石之外,不做他想,没想到这暗礁竟然这么靠近水面,而那艘船竟然连这样的暗礁都避得过去,可见技术之高超,还有对这片河道的熟悉。
颜月甚至怀疑,他们大概把这水下所有礁石的位置都记下了,才能‘操’控着船这么完美的避过去。
虽然脑子里‘乱’七八糟地转着一堆念头,但动作上却不敢有任何迟疑,否则的话,用不着多久,他就会直接被水下这些礁石直接撞碎的。
借着飞抓上丝线的力道,颜月运力一拉,人从水里飞跃出来,一下子落在阮烟罗所在的船上。
“主子!”一到阮烟罗身边,颜月立刻低下头担心地叫她,阮烟罗捂着肚了,牙齿咬得死紧,脸‘色’白的比死人还要难看。
颜月面‘色’立刻不好看了,连忙从腰间‘摸’出一枚‘药’丸,这是方才过来之前问陆秀一拿的,可以暂时缓解阮烟罗的腹痛,短暂安胎。
阮烟罗牙齿咬得很紧,颜月要掐着她的下巴,才能把‘药’喂进去。
“快把你们绑好!”撑船的人大叫起来,颜月抬头去看,只见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片湍急的水域,水面上方星罗棋布着星星点点的黑‘色’礁石,密集度让人一望而生畏。
而这艘小船,就要从那些礁石中穿过去。
可能是那个撑船人的这声断喝太过可怕,阮烟罗强忍着痛抬起了头,也看到了前面的一幕,她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吃力说道:“瑾雅,瑾雅……”
哈雅说过的,瑾雅就在船舱里,她怎么样?
她真的是个不合格的受托人,在这么危险的河里飘了这么久,竟然都没有想到要去看一看瑾雅。
“船舱里也有固定绳!”撑船的人再次大叫道。
水流明显加快了,推着小船快速往前方那堆礁石冲过去。
颜月知道阮烟罗在担心什么,咬着牙,扶起阮烟罗冲进船舱,在船舱正中央,有一个小小的摇篮,那摇篮用非常结实的绳索牢牢地固定船底,里面的孩子则用了两层固定,一层固定在摇篮里,另一层,则是也固定在船底。
小小的孩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这样的双层固定让她很不舒服,所以不断地扭动着小小的身体挣扎着,小嘴也张着,不客气地号啕大哭,眼泪像是珠串一样,从两颊不断地滚落下来。
阮烟罗瞬间一阵心酸,瑾雅,瑾雅,你可知道,就算你再哭,也没有爹娘来帮你擦干眼泪,从今以后,谁来心疼你?谁能给你你想要的那些真正的亲情。
一把抓住了摇篮,颜月匆匆拿起船舱里剩下的固定绳,飞快地往阮烟罗的身上缠绕着,阮烟罗一只手握着瑾雅摇篮的边,说道:“就绑在这里。”
这个孩子,已经没有了父母,所以,她不能再让她感觉到任何一点点的不安。
从今往后,她就是这个孩子的妨亲了,她要做得很好很好,更好更好,才能对得起哈雅和南宫瑾的托付。
颜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快手快脚地把阮烟罗固定好,然后在阮烟罗身边把自己也固定好。
几乎是刚刚打好最后一个结,船像是被什么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