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凌当时一边听,一边就微垂着眼睛,让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等到南宫瑜讲完,他才抬起头,露出个十分真诚的笑意:“多谢二哥。”
南宫瑜立时一个哆嗦,南宫凌居然叫他二哥啊,一定没有好事。
找了个借口赶紧溜,同时在心里对南宫瑕万分抱歉:对不起啊老六,哥哥真不是故意卖你的。
阮烟罗想着南宫瑜当时一副如丧考妣的神态,就忍不住想笑,可是还是问道:“阿凌,我们这样真的好吗?会不会乱点鸳鸯谱?”
南宫凌面色不变,淡然说道:“那个陆小姐比你想象的,要有意思一点。”
阮烟罗不说话了,能让南宫凌说一句有意思的,可不多见,这么一说,她都有些好奇起来了,不知道那位陆小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现在只希望被派出京的陆大人能快些到柳城,只有这样,才有接下来的好戏可看。
这么想着,阮烟罗也不由兴味盎然起来了。
而此时此刻,南宫瑕却完全不知道他早已被人算计了,正像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在跑南宫凌交待给他做事情呢。
等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做完,到达柳城已经是大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刚到柳城,城守就一副见了救星的样子急匆匆上前,哭丧着脸说道:“下官见过瑕王,有瑕王在这里,下官可就安心了。”
说着话,把前两日发生在柳城的一件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
原来那股匪患的事情城守也知情,可是因为一直以来没有什么恶性的事情发生,还时不时救济城中贫民,因此历任城守都没有兴兵去围剿过他们,两方可说是相安无事。
可是就在前两天,一直十分有分寸的那股劫匪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居然把途经此处上任的官员一家都给劫了去,而且无论多少银子也不肯放回来。
柳城城守急得都快要嘴上冒泡了,打吧,那里是深山老林,官兵几乎从来没有去过,很难是那些土匪的对手,可若是不打,堂堂朝廷命官在他的地界上出了事情,这要是究起责来,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这个时候南宫瑕来,简直是解决了他的一个大难题,有瑕王在前面顶着,打与不打都由他来拿主意,这是最好不过。
南宫瑕自然知道这个城守打的是什么主意,可是他并不在意,反正他来这里本业就是为了这桩事情而来,那股匪是无论如何都要剿的,之前念着他们遵守规则不好下重手,可现在他们自己做出找死的事情来,那正好连同情都省了。
当下一挥手说道:“这件事情本公子知道了,你不用管,本公子自有主意!”
柳城城守简直恨不得上去抱着南宫瑕亲一口,他最想听的就是这句话啊。
南宫瑕的人本就是武林高手,也不必管什么山林不山林的,而且兵贵神速,当天夜里,他就带着人直接摸上了山。
可是就在他出发前夕,南宫凌的又一封书信到了他的手中,提了一个古怪的要求,打下匪寨,可是不许有一个杀伤。
这个要求,简直就是在拿南宫瑕涮着玩,他们是去剿匪啊,哪有剿匪没有杀伤的?难道他们还得一个一个把那些土匪供起来?
可是南宫凌的命令,就算是没有道理,也是绝对不容许人不执行的,南宫瑕咬着牙接了书信,郁闷至极地告诉自己手底下的人,只需点穴,只需敲晕,一个也不许杀。
这任务的难度级别,一下子就提高了一个等级,不过虽然如此,想凭这种事情难倒南宫瑕,却也是绝对不可能的,整理一番之后,傍晚时分,南宫瑕带着人直奔青岗山匪寨。
山中匪寨向来平和,南宫瑕等人突然出现,当真让他们措手不及,几乎只是一个照面,就先被他们点倒了二三十人,而匪寨人的武功水平和南宫瑕的人明显不在同一个水平上,战斗几乎呈现出一面倒的状态,南宫瑕根本没出手,他站在一边看着,心头郁卒至极。
本以为会是件好玩的事情,可是没有想到一点挑战力都没有,实在是太无聊了。
就在他无聊得快发霉的时候,忽然看到一抹人影,从乱战的人群中穿过去,没有往下山的方向逃,却往山后面去了。
那个人影好像有点眼熟啊,南宫瑕摸着下巴,可是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不过,也是看到那个人影,他才想起来,在这个匪寨当中,可是还有一家被劫的官员呢,看那个身影是个女的,该不会是官员家的女眷吧?
这种时候乱跑,可是很容易出事的。他可不想他轻轻松松打个匪寨下来,可是到头来里面的人质却出了事,那可就太打脸了。
这么想着,南宫瑕一提气,快速往那个人影的方向追过去。
陆明惜提着裙子一路跑得气喘吁吁,今天是最好的机会,后山有个断崖,只要把簪子裙角什么的往那边一扔,然后在深山里躲几天,她就可以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个世上了,到时候,种田,打鱼,做绣活,无论什么也能养活自己,总比再在那个所谓的礼法之家里要好得多。
想到那个家,陆明惜心里就一阵恶心。
此次外调出京,为了能和就任之地的官员打好关系,她的那个礼部侍郎的父亲甚至已经把她的婚事定好了,做当地大吏的填房。
她一个青春豆蔻的女子,去给一个四十多快五十多岁的人做填房,真不知道她那个礼部侍郎的父亲,礼究竟在哪里。
这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