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阮烟罗说那些人的手段不比暗卫差,现在看来是真的了。否则那么多人,不可能一下子就消失,还让人查也查不出来。
挥挥手让暗卫先下去做别的事情,眸子中带出细细的思量。
昨天阮烟罗骑着墨墨一路狂奔,并没有太辨方向,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比本来要走的路线偏南了一些,已经入了黑山范围,是一块三不管地带。
但虽然如此,这里在理论上来说还是天曜的领土,纵然有些边民会在这里来往穿梭,但绝不该有这么一队精锐人马。
“既然已经跟丢了,就不要再想了,我们先去看看那匹马,有什么发现也说不定。”阮烟罗说道。
这种时候,她没有表现出分毫的急躁,她前世是做情报工作的,最忌的事情就是急躁,有时候一急,有些能看到的线索也看不到了。
涉及到专业方面的事情,阮烟罗身上自然而然透出一股自信笃定的气息,这种不慌不乱的态度让人很是舒服,而且她所想的事情,刚好和南宫凌的想法不谋而合。
南宫凌点点头,和阮烟罗一起走到摔在一边的马跟前。
那匹马摔下来流了非常多的血,经过半夜的时间,血都已经渗到了地里,周围全是红通通的,暗卫之前已经洒了药,驱散了一些被血引来的昆虫,阮烟罗和南宫凌这才走到跟前。
在马匹身上仔细的查看了一下,天曜和周围游牧国家多有通商,这里又是几国边境,光从马匹的外形上,看不出任何线索。而平日里惯常打着记号以标明马匹归属的地方,此时却是黑乎乎的一块,似乎是被人直接用烙铁烙掉了。
又检查了马匹其他的地方和带着的东西,件件都是平常之物,打造的工艺也是各国都有流传的,没有一丝可以查出痕迹的地方。
阮烟罗和南宫凌互相看了一眼,同时在对方眼中看出一抹凝重。
做的这般干净利落,所图必非一般事宜。
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又想要干什么?
南宫凌此次来西边巡视不过是打了个幌子而已,他倒是没想到,居然真的被他巡视出事来了。
阮烟罗看着那匹马,想起昨天夜里它终究驮了她一程,虽然并非它愿意的,但终究也算是救了她一命,便招手叫了一个暗卫过来,说道:“它也算帮过我,埋了它吧,别叫它给野兽吃去了。”
这些暗卫平日里总有数人是在南宫凌身边的,南宫凌对阮烟罗的宠爱他们自是都亲眼看到,此时阮烟罗说话哪有不听的,当即应了一声就去了。
几个人在旁边挖了个坑,合力抬起马尸,因为要往坑里扔,难免角度就有些变化,将原本压在地上的一面稍稍露了一点出来。
而就是露出的这一瞬间,阮烟罗只觉得眼前亮光一闪,似乎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晃了她的眼。
“等一下!”她急声叫道:“把它的身体翻过来!”
一般在马身上打记号都是固定打在一面的,而行李大多捆在马鞍之后,方才他们检查马尸的时候,因为正好在露在上面的这一面看到了被烙成黑乎乎一块的烙印,而行李又在马鞍之后没有被压住,所以就都没有想到要检查一下马匹的另一面。
可此时被阳光一晃,那抹亮晶晶的东西却让阮烟罗生了疑心,马匹身上都是密密的毛发,怎么可能有什么东西会是亮晶晶的?
暗卫听了阮烟罗的话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停止了把马尸抛进坑里的动作,齐齐用力,把马尸翻了个身。
马尸的这一面因为一直在地上,此时又是泥又是血,糊成了一团,看起来令人十分不适,就连旁边的几个暗卫也不由皱了皱眉。
他们实在是搞不懂,该检查的不是都检查了,这位未来的女主子怎么就心血来潮突然又想看看另一面了。
阮烟罗面对这样的景象却没有一点波动,她坚信刚才她并没有看错,一定有什么东西反射了太阳的光。
“发现什么了?”南宫凌轻声问道,他其实不太愿意阮烟罗去接触这些看起来有点恶心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找找看。”阮烟罗却是全未察觉到南宫凌这点小心思,随手捡起起一根树枝,在马尸厚厚的泥上拨动寻找着。
一点一点和着血和泥土的毛发被掀开,拨了几下,阮烟罗手实然一顿。
这里的感觉略微有些发硬,明显不是血肉应该有的感觉。
阮烟罗手下加快动作,几下把那附近的泥和皮毛都拨开,这一拨开,阮烟罗便看到了方才忽然闪光引起她注意的东西。
那是一块巴掌大小的铁片状的东西,深深嵌在马身里,因为马匹摔下来的时候在地上挣扎了几下,那东西与地面摩擦着,竟将一侧的马肚子划出了又长又深的伤口,伤口附近的毛发几乎被血粘成了一团。
那块铁片本来就扎的深,这些毛发血污又几乎把它全盖住,难怪刚一翻开的时候居然什么都看不见,刚才也是因为有人抬起了马尸,因为角度的关系,才恰好反射出一点太阳光被阮烟罗察觉。
看到马匹尸体上的伤口,阮烟罗终于知道这匹马为什么会出那么多的血,看样子这东西一定是有倒刺,而且还不短。
南宫凌也被这东西吸引了注意力,示意一个暗卫将东西弄出来。
暗卫把东西弄出来之后,只见是一块六角状的铁片,一面有许多长而尖锐的利刺,但这利刺却不是朝向一个方向,而是四面八方都有。
“这么古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