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凌皱了皱眉,没等阮烟罗系带子,就把这件大氅扯了下来,拿起另一件雪貂皮白缎面的,说道:“穿这件。”
天蚕线这件虽然也很保暖,但比起雪貂皮那件来说,自然还是差了一点。
阮烟罗嘟了嘟嘴,说道:“不要!”
她才不想再被叫成球球,南宫凌自然知道她的小心思,却不说破,只是耐心地哄道:“现在到处都是大雪,这件比较隐蔽,不容易被人看见。”
这个理由勉强说动了阮烟罗,她点了点头说道:“好吧。”
南宫凌用雪貂大氅把阮烟罗严严实实地裹起来,在她额上亲吻了一记,说道:“准备好了?我们走了!”
说着话,穿窗而出。
对于阮府,他就跟对凌王府一样熟悉,几下子掠至墙边,又越墙而出,抱着阮烟罗一直到了城边,然后像之前曾经做过一次的一样,直接从城墙上飞身越出,到了城外。
守城的军士只觉得眼前一花,连人影都没看清呢,南宫凌早已不见了人影。
墨墨早已等在城下,见着南宫凌出来自己跑了两步,正好在南宫凌的落点停下,稳稳地接住了两人。
南宫凌将阮烟罗的大氅裹紧一点,又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让她面朝着自己胸膛,免得被冷风吹了脸,然后单手一提缰绳,对着墨墨说了一声“走!”,墨墨就如黑夜里的流星一般,飞快的往城外驰去。
墨墨的速度极极快,这样全力奔驰的情况下,两三个时辰,就相当于别的马匹跑一天。
约摸跑了将近三个时辰,夜色到了最深的时候,阮烟罗隐隐约约看到前方有些安营扎寨的痕迹,那些帐篷结实而形致特异,是草原特有的样子。
南宫凌勒住墨墨,说道:“到了。”
使节出城,一般都是过午才走,贺狄大概知道昨天的宴会上把南宫凌和阮烟罗得罪狠了,所以今天一大早就出了城门,而且戎国马快,即使是墨墨的速度,也追了这么久,这才追到。
阮烟罗从南宫凌怀里转过头,看着那些帐篷,目中也闪过一丝凌厉之意。
这个贺狄,有手腕又足够狠,几次交锋,都是差一点就置她于死地,现在又牢牢捏着罗贝儿不肯撒手,这样的敌人,还是早点除掉为好。
在京城的时候,南宫凌和阮烟罗不好对他下手,可不意味着,出了京城,他们还会任贺狄逍遥离开。
戳了戳南宫凌的手臂说道:“动手吧,别伤了罗贝儿。”
南宫凌安抚的拍了拍阮烟罗,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传了讯息,片刻后,营地中猛然传来几声剧烈轰鸣,积雪和帐篷瞬间被炸飞起来。
这些雷火弹,当然是阮烟罗提供的,对付贺狄,她总要也出点力量才行。要不然,怎么对得起贺狄昨天在大殿上的一再挑衅?
营地里的人被惊醒,根本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尖声喝叫着。
外面虽然有岗哨在巡逻,可是半空中雪雾弥漫,什么也看不清,好不容易能看清人影,却是南宫凌的人趁乱到了跟前,直接一刀干脆利落的了结了他们的性命。
这是阮烟罗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南宫凌的人做事,这些人为了隐蔽,都穿着白色的雪白披风,卷如戎国营地的时候,就如一群白色的幽灵,静墨,迅速,就连他们砍杀敌人的动作,都没有带着分毫情绪,而就像是机器一样,精准,冷静,冰凉。
高度的纪律,带来高度的素质和效率。
南宫凌的人,真的不凡。
在一片爆炸的轰鸣声和人群的尖叫声中,南宫凌的人无比静默的收割着人命,极喧闹与极安静,两种景象融合在一起,说不出一诡异。
这场战斗并没有用多少时间,只不过小半个时辰就结束了。
一个穿着白色斗篷的人过来在南宫凌马前行了个礼,恭声说道:“王爷,没有发现贺狄和他身边的舞姬。”
这些人都受过极严格的训练,如果他们说没有发现,那一定就是找遍了,就算别人再去找,也只会得到一样的结论。
此时井潇也过来了,他对南宫凌禀报道:“贺狄的贴身侍从说,今天刚一出了京,贺狄就带着那个舞姬离开了队伍,他们也不知道贺狄现在在哪儿。”
井潇的话刚一说完,先前那个穿白色斗篷的人就立刻跪下了,低声说道:“属下失职,没有发现贺狄是何时离开的。”
他们这些人奉命一路监视着贺狄的马车,可是居然没有发现贺狄什么时候离开的,这种错误,简直不可原谅。
“贺狄狡诈,不怨你们,退下吧。”南宫凌声音轻淡但极有威严地说道,并没有苛责。
穿白色斗篷的人又行了一礼,恭敬的退开,远处的人马齐齐向南宫凌行了个军礼,然后悄无声息的没入雪野中。
“贺狄应该也是利用了雪。”阮烟罗说道。
现在地上都是一片白,贺狄完全可以换上一身白色的衣服,然后趁着休息的时候,直接从马车内部偷偷下来,然后把自己埋到雪地里,等到队伍行远了,监视的人也走了,再从雪地里出来,逃脱他们的追踪。
至于罗贝儿,只要打晕就行,一点也不费事。
对于贺狄不在营中,阮烟罗和南宫凌都没有太意外。
他们见识过贺狄的狡猾不止一次了,这次伏杀只是想给他个教训,对真的能杀了贺狄,他们自己也没有抱太大希望。
但阮烟罗还是有点失望,她本来想着,就算杀不了贺狄,能救了罗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