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求亲,你不答应?”南宫凌眉一挑,问了一句。
“我怎么知道?”阮烟罗说道:“你又没提。”
南宫凌瞬间很促狭的笑了,说道:“原来如此,是嫌本王提亲提的晚啊?这个你放心好了,只要一到北疆,本王立刻就向岳父提亲,到时候我北疆十万将士,一起陪着本王去提亲!”
南宫凌像是不知道阮烟罗为何啐他,又说了一句岳父。
阮烟罗瞪着他,极度无语,和这个妖孽王爷讲理,她根本是自讨苦吃。
不过听到南宫凌的话,她脑海中又忍不住浮起十万北疆战士一起帮着南宫凌向她求婚的场景,那种场面,该多壮观啊?
要是能有一次这样的求婚,估计她这辈子都忘不了了。
“憧憬够了没有?”南宫凌的脸不知何时到了阮烟罗的脸前,离她很近很近。
阮烟色吓的猛地往后一退,脸色瞬间红了。
真是太丢人了,居然想这种事情想到入神,还被南宫凌发现了。
阮烟罗翻身就往起来爬,说道:“我要去睡了。”
身后传来南宫凌突然爆发地笑声,他大笑着说道:“小鱼,你放心,本王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的!”
阮烟罗脸更红,简直一分钟都不想和这个无良王爷呆在一起,快快地往前跑了。
第二日所有人都起了个大早,阮老爷故地重游,算是圆了多年的一个心愿,看过了,也就并不强求要停留多少日。
沈红颜已经去了,无论多留多少日,都不会改变这个事实,反而会越来越深地提醒他。
既然如此,又何必为自己徒添烦恼。
一行人收拾得当,就往谷口处走去,方一到谷口,前方开路的井潇等人忽然露出全神戒备的神色,厉声问道:“什么人,竟敢拦住道路。”
烟罗谷外,数百侍卫模样的人齐齐排成几排,把谷口牢牢地把守住。
烟罗谷谷内纵深极广,但谷口却只有这一个,若不是如此,当年沈红颜也未必能拖得住蛮族的大军,后来蛮族全力反扑,又把沈红颜逼入了谷中,这才使得阮老爷和沈红颜并肩作战七日七夜的机会。
现在这些侍卫一把谷口守住,里面的人立刻就出不来了。
侍卫后方的一个简易帐篷里,梅安仁听到前面的喊叫,饶是他向来阴沉不轻易表露情绪,此时也不由露出喜色来。
追了近两个月,终于追到了,不枉他赌这一场,又不眠不休的跑了近三天,昨天深夜才赶到这里。
当年平阳关一战,大多数人知道的都只是皇帝的英勇,而不知道其中的内幕,但梅家作为屹立多年的大世家,自然是知道其中发生的事情的。
阮老爷和沈红颜在仙谷定情,梅安仁就赌,他们这一次一定会去仙谷,而果然,被他赌对了。
听到前面的喝问声,梅安仁顾不得长途跋涉的疲累,匆忙迎出去。
南宫凌和阮烟罗站在谷前,面色不愉,这一路上,这些人就如狗皮膏药一样粘在他们身后,而现在终于粘到了眼前。
梅安仁从后面迎上前,对着南宫凌行了一礼说道:“凌王,太后月末就将过寿,皇上特派下官前来请凌王与烟罗君主回京,为太后祝寿。”
南宫凌面色冷冷的,说道:“太后大寿,本王自会送礼物回去,不劳梅统领费心。”
梅安仁接到南宫凌的冷脸也不生气,仍是心平气和地说道:“凌王与太后祖孙情深,太后大寿,如果凌王不回去,太后也会伤心的,还请凌王三思。”
“这件事情本王自有分寸,如果梅统领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就请让路,本王要离开了。”
这种场合,阮烟罗一个字也不说,因为她知道南宫凌能处理好。
梅安仁神色不动,心下却忍不住暗思,难道真的要把皇帝让他转交的东西拿出来?
对于那两个盒子,梅安仁总有一种非常不安的感觉,好像里面的东西会让他走上一条非常危险的路。可是现在好像除了把盒子拿出来之外,他根本想不到别的任何方法能让南宫凌回去。
而如果请不回南宫凌,皇帝一定会找借口发落梅家,到时候发落到什么地步,可就全凭皇帝的心情了。
快速地在心里盘算了一翻,梅安仁一躬身说道:“凌王且慢,此次出京之前,皇上给了下官两样东西,特别嘱咐一定要交给凌王和烟罗郡主,请二位看过之后,再决定回不回京。”
阮烟罗目光倏地闪了一下,皇帝不是个会做无用事情的人,他既然给了梅安仁东西,就是确定这样东西一定能逼他们回去,可是是什么东西呢?
南宫凌更是一语不发,只是冷眼看着梅安仁。
那目光冰凉彻骨,能把人生生冻透了去。
身为皇帝的儿子,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皇帝,皇帝的东西不拿出来则已,一旦拿出来,绝对会一棍子把人打到死。
梅安仁顶着南宫凌的目光,只觉得血夜都有凝成冰碴的倾向,可是为了梅家,他还是一挥手,让人把那两个箱子捧了上来。
身为梅家子孙,受到的首要教导就是:一切都要以梅家为重,在梅家的利益面前,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被放弃。
两个精致华丽的箱子被摆在了南宫凌和阮烟罗的面前,阮烟罗盯着那个箱子,心头涌起糟糕到极点的情绪。
她想起半年多前在皇帝寿宴上南楚使节捧来的箱子,也是这样精致,这样华丽,而里面装的东西,却是残忍的让人连眼泪都流不出来